“如果您实在想念晏从谨,北郊墓地089号,您可以随时去看他。”
说完,电话被他摁断,手机随手丢在了坐垫。
车厢只剩安静。
知道晏听礼什么话都敢说,没想到这么胆大包天。
…逆,逆子啊。
他的视线投过来,下一个就得轮到自己,时岁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晏听礼实在是太聪明了,这种小把戏瞒不过他,一眼就能看穿。
晏听礼也没有说话。
长长的眼睫垂落,眼底带温度的光芒也湮没不见。
忽然笑了一声:“难怪。”他语气里嘲意几乎满溢:“平时跑都来不及。”
时岁声音很低:“…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宋阿姨。”
“不好奇吗。”
“什么?”时岁没听明白。
晏听礼微微侧头,眉眼薄凉如水:“比如问一问我,晏从谨是谁。你看起来并不惊讶。”
时岁表情几不可见地僵了下,又很快掩饰。
晏听礼发出冷笑:“周栩妍胆子不小。”
“没,不是她,她什么也没说。”时岁忙为好友撇清干系。
他眉梢讽意更甚:“看来你真的知道。”
“……”
晏听礼阴险狡诈,她太容易跳进他的陷阱。
多说多错,时岁干脆闭上嘴。
好一会。
晏听礼都没有再出声。
以为他又在憋什么大招,时岁屏息凝神,余光偷瞄他,微微一愣。
晏听礼只留给她一个侧脸。
眼睫压得低,看不清神色。
明明什么也捉摸不透,时岁却感觉到一种冷寂脆弱。
但也只是瞬息间,快得好似错觉。
晏听礼转过脸来,又是惯常那副漠然的态度:“你这是什么表情?”
时岁愣住。
“可怜我?”
“没有,我——”
“我需要吗?”
时岁缓了两秒,品出他这句话的意思。
…刚刚果然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