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溢出剑身,很快被淡淡的白光笼罩、净化。
这即便是一件凡品长剑,它的上一任主人用它杀过数不清的魔物,聚集了无数咒怨,恨念,不甘和仇怒,主人日夜将剑带在身边,以自身深厚修为净化佩剑,长年累月,早就不输当世任何一把名剑。
那么这把剑是在哪里找到的呢?
穆若水就记得印象里有一把剑,在给傅清微削了把木剑以后,把道观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杂物间找到的,和一堆破烂放在一起。
虽然蓬莱家底不厚,但刚好能凑出来傅清微一身的行头。
一个古老的罗盘,也是用灵力滋养过的,再放一两百年,估计器灵能成精。
一柄利剑,不说了,穆若水握在手里试了一下,岁已寒能多死一百回。
那天她要是有这么一把剑,说不定能和灵枢子在剑术上打个平手呢。
傅清微练了一个月的木剑,转天穆若水把这把剑搁在她面前。
“给你。”
“哪来的?”
“捡破烂来的。”
“……”
傅清微初学者剑术粗浅,自觉不配如此好剑,想把她留给师尊,师尊当场赏了她一个脑瓜崩。
“我有没有这把剑,都不会影响我天下无敌。对你而言,却是雪中送炭。”
好马还要配好鞍呢。
傅清微只记得前半句,与有荣焉地说:“是,师尊总是最厉害的。”
“好好练剑。”
“是。”
在比试中,确实是雪中送炭。如果换作一把普通的剑,她未必能这么快取胜,一旦战线拉长,她和蒋稷的输赢不好说。
赢了先机很重要。
“蒋道友,承让。”考官宣布胜负已分,傅清微将剑插回背后的剑鞘里。
看她插剑小心的动作,生怕戳到自己,又不像是一个练了很多年剑的人。
蒋稷不由又想起那句——
我不会使剑。
有没有可能她说的是真的?
蒋稷问:“傅道友学剑多久了?”
傅清微:“满打满算两个月吧。”
蒋稷心说:才两个月,这的确不能算撒谎。比起娴熟刁钻的阵法,剑术算生疏了。
傅清微没说她学阵法也两个月,否则蒋稷就不会这么想了。
傅清微:“我赢道友,胜在利器之威,有机会再和道友堂堂正正地切磋一次。”
蒋稷胸中郁气顿消。
他笑着拱了拱手:“一言为定。”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台,以龙虎山和茅山为首的名门大派弟子将蒋稷围了起来,询问他比试细节。
蒋稷简单说起,他和傅清微在台上交手时,对方假借躲避,实则有所预谋地伺机布阵将他诱入阵中,说了些阵里的细节,最后他破阵却输在剑下,输得心服口服。
有个人叫道:“可是她明明说自己不会使剑!”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那对偷感很重的师徒。
另一个人也道:“而且她从第一场起就没有用过剑,肯定是故意的!”
蒋稷温和地摆了摆手,无意多争执:“输了就是输了,无需为我找借口。”
他心平气和,其他门派却不依不挠,盯着那边:“看她下场还要怎么耍诈赢得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