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不好了!”
一名宫人急色匆匆地跑进昭华宫,跪在裕贵妃面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什么贵妃娘娘不好了,你这个死奴才,瞎说些什么!”裕贵妃身旁的贴身宫女乘月向前一步,大声斥责宫人。
“哎哟,吓死我了。”裕贵妃手中持着一个玉滚轮停在脸上,略带愠怒地斜睨了地上的宫人一眼,“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贵妃娘娘恕罪,是,是安王殿下出事了!”
原本斜倚在榻上的裕贵妃瞬间坐直了身子,向前倾身急问道:“安王殿下出什么事了?”
“安王殿下他,他……”宫人的五官皱成一团,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说不出口。
裕贵妃更急了,把手中的玉滚轮丢到他身上:“你快说啊!”
“安王殿下他……伤了□□,安王府的太医说,说,恐怕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裕贵妃张大嘴巴,瞪圆了眼睛,一时间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待到脑子反应过来,恢复了言语能力,颤抖着手招呼乘月:“快,快去给本宫把所有的太医都叫到安王府去,快去!”
玠儿可是皇子,以后要登基称帝的,不能没有自己的子嗣!
乘月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叫太医,裕贵妃从榻上站起身,厉声问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伤的安王?!”
“据说……是瑞王妃殿下。”
“瑞王妃?”玉贵妃的脑子都转不动了,“瑞王妃为何要伤安王?”
“现在外面已经有留言传开了,有许多人都看到,是安王对瑞王妃不敬,瑞王妃情急之下,无奈之举,才踢了安王……”
这“不敬”一词包含的含义可太多了,流言就是这样,只会向他们希望的方向传。
“放肆!一派胡言!”裕贵妃用力一甩袖子,“瑞王妃在何处?即刻召她进宫!我倒要问问,这不敬二字从何说起!”
裕贵妃此刻简直要气疯了,先前瑞王妃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只是嘴皮子利索不太好对付。没想到她心肠如此恶毒,毁了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
宫中上下谁人不知瑞王与裕贵妃不对付,照瑞王殿下的性子,一定不会让瑞王妃来的,去请了也是白请。但他现在在昭华宫里,又不能违抗裕贵妃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去瑞王府走个过场。
想也不必想,到了瑞王府,这话都传不到瑞王妃跟前,就会被门房一口回绝掉。
此时此刻,昭华宫的大殿内只剩下裕贵妃一人坐在榻上,手指撑着额角,揉着自己阵阵发晕的脑袋。
很快乘月回来禀报:“娘娘,太医院除了一名留守的太医,其余的都赶去了安王府。娘娘您先别着急,安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
“若玠儿真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她!”裕贵妃一口一口地深深换气,胸腔中的怒火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加之对玠儿的担忧,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又快又重,久久不能平息。
她倒是也想亲自出宫去安王府,但后妃出宫并非易事,要先问过陛下。她现在不好去见陛下,想着在了解原委,准备好说辞后再去找陛下哭诉,好好治瑞王妃的罪。
乘月站到裕贵妃身边,用两指在她的两侧太阳穴轻轻揉着。
不一会儿另一位宫人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大喊道:“贵妃娘娘,出大事了!瑞王殿下提剑闯进安王府了!”
裕贵妃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玠儿如何惹到他们了?瑞王夫妇二人到底要干什么!
饶是从小到大严苛的家教,也禁锢不住裕贵妃此刻的怒气,她忍不住尖声叫道:“他要干什么!?”
前来的报信的宫人都要哭了:“安王府的下人来报,说是瑞王殿下一路杀进了安王殿下的屋子,关上门谁也不让进,只能听见安王殿下的惨叫声……”
听到这话的裕贵妃几欲昏厥,乘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娘娘,娘娘!”
“去备马车,我要出宫,乘月你去告诉陛下。”裕贵妃此刻的声音都有些气若游丝,强稳住自己的身体道。
接二连三的惊天噩耗传来,一件比一件让人生气,一件比一件让人费解,她的心脏有些受不住了。
前来报信的宫人回想起刚刚安王府下人向他描述的画面,他都没敢传给裕贵妃,不然裕贵妃听了即刻就要真的晕过去了。
大概两刻钟前。
正是犯困的时辰,安王府的护卫有些昏昏欲睡,突然他感到后背一凉,身上打了个冷颤重新站好,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揉揉有一些沉重的眼皮,再睁开眼,一道高大的身影迈着大步而来,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长剑。
打到一半的哈欠顷刻间烟消云散,两人的右手放在腰间的剑上,警惕地看着来人,随时准备迎敌。
来人半点余光都没有分给他们,目不斜视地就要往王府内冲。
两名护卫以身挡在他面前,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吓得吞咽了一下,搭在剑柄上的手不由有些犹豫发软,结结巴巴地开口:“瑞、瑞王殿下。”
“闪开。”梁璟眸光沉沉,吐出两个淬着冰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