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的手是长年握刀的手,因而指腹自是磨出了些许薄茧,轻抚过她的眼尾时,继而带起了一阵阵令人颤栗的痒意。
花晚晚下意识偏过头避了开来。
但苏梦枕却倏地抬手捏住了她命运的后脖颈,然后稍一使力又将她给扳了回来。
他微微垂下首,头抵住了她的头。
他的指腹慢慢往下,从眼尾抚到了颊边,又从颊边抚到了唇角,而后又慢慢抚上了她的唇。
他眼中寒火肆虐,面上神色难辨。
半醉半醒的兔子忽然觉得有些心慌,在潜意识里也明显感觉到了来自猎食者的威胁。
她忍不住想要再次往后避开。
但此时她眼前的猎食者已然下定了决心。
并且先一步察觉到了猎物的想法。
于是她被用力捞了回去。
他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唇。
他的眸中仿若藏着无尽的深渊,深邃又幽暗。
兔子的心不自觉跳得越来越快。
太,太近了。
她的脑子一阵阵发着懵,怎么转都转不动,但夜兔天生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此刻的苏梦枕极度危险。
她下意识想逃。
但她的手脚却不知为何发着软,完全不听从她的使唤。
苏梦枕慢慢地低下了头。
他的动作放得很慢,很慢。
揽着她腰肢的手也稍稍放松了些。
像是给她留足了充分逃开的时间和空间。
他想,他已经给她留下了选择的余地。
若是退一步,他从此放她海阔天空。
若是不退……
思绪断在了此处。
他的唇覆上了她的-
兔子彻底懵住了。
不知是酒意上了头,还是醉意入了心。
她本就迷迷糊糊的脑子,此时更是完全被搅作了一团乱麻。
她整个兔都是晕晕乎乎的。
苏梦枕的手再度用力搂紧了她的腰。
他身上的药香味也牢牢缠绕住了她。
两人紧密相贴,未留一丝空隙。
苏梦枕常年病弱,体温较之常人低了不少,因而他的唇也带着些冷冽的凉意。
但花晚晚却觉得自己全身逐渐发起热来。
然后越来越烫。
可她的脑子一片纷乱,连带着身体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的反应慢了何止半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