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文旭特意提早半小时到岗。
当宋青书顶着浓郁红雾出现时，他晃了晃手中豆浆："永和巷那家老店买的，记得你最爱咸豆花。"
宋青书接杯子的手停在半空。
陈文旭看得真切，那团红雾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这是气运将溃的先兆。
"文旭。。。"宋青书嗓音发干，"其实秘书人选。。。"
话未说完就被走廊喧哗打断。
财务处长李蜜仙踩着细高跟疾步而来，翡翠耳坠在晨光中荡出绿芒。
她头顶的翠色气团已浓得近乎墨绿，陈文旭甚至能闻到栀子花的香气。
"小陈，来我办公室核对下采购明细。"
李蜜仙的丹凤眼扫过宋青书。"
王厅长刚来电话，说要重点培养敢担当的年轻人。"
望着宋青书瞬间惨白的脸，陈文旭突然想起前世某个雨夜。彼时他被贬到档案室，偶然听到宋青书在电话里说："。。。他就像挡路的竹子，必须连根拔起。。。"
此刻窗外蝉鸣震耳，陈文旭端起已经冷掉的豆浆。
乳白液体映出他含笑的眼——这一次，他要做咬定青山的劲竹。
陈文旭的钢笔尖在信笺上顿出个墨点，油墨沿着纸纹洇开。他将借款协议向前推了半寸，指节轻叩桌沿："李姐，项目还在立项阶段，还盼着姐姐搭把手。"
李蜜仙涂着丹蔻的手指掠过协议，腕间翡翠镯子磕在檀木桌上"叮"的一声。
她忽然笑起来，眼角细纹堆成桃花瓣："该叫姐姐才对。"
头顶墨绿气团翻涌如春潮，比五分钟前又浓稠三分。
陈文旭喉结滚动，伸手勾住那截凝脂皓腕。
肌肤相触瞬间，瞥见对方领口若隐若现的铂金项链——前世李蜜仙受贿案发时，监察组把这条链子也列进了清单。
走廊穿堂风卷着蝉鸣扑进办公室时，陈文旭正撞见宋青书给张文斌点烟。
打火机"咔嗒"声里，猩红光焰映得宋青书头顶红雾如血。
他想起毕业那年暴雨夜，他曾经替对方挡过混混的酒瓶，如今气运里翻腾的全是淬毒匕首般的恨意。
陈文旭一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