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烁笑得勉强，“还是，还是不了，我记不得阿雪的号码。”
这还真不是他的推脱之词，他向来觉得，手机里存了对方号码就行了，何必强迫自己去记那么长一串数字，智能科技发展到现在，手机的存储功能可比人类的大脑靠谱多了，去背别人的电话号码，根本没什么意义。
那职员顿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遭，“那，那你打你自己的呗，你自己的号码总该记得吧？总裁的休息室虽然大，但房间里有电话响，应该也是能听得到的。”
“不！不能打我的！”白烁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不能打他的电话，不能让傅颂雪注意到他的手机，使用他的手机，傅颂雪本就知道他的锁屏密码——那是他为了在傅颂雪面前表演他对他的爱而设置的他的生日密码。
他不能让傅颂雪发现，他手机里，某个聊天软件切换成了小号……
没有切回去！
……
冯靖请陈雾也吃了一顿西餐，十分昂贵的西餐。
看着餐桌上眼熟的布置，陈雾也扬了扬嘴角，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冯靖叫来服务生，开了瓶红酒，“喜欢？”
陈雾也摇了摇头，“这布置得不错，但我更喜欢中餐。”
冯靖笑意不见，他常年都是这副模样，眼角的笑纹也很明显了，但陈雾也还是感觉，他现在这个笑容好像更真实一些。
冯靖说，“这样的布置就得配西餐，配个中餐就不伦不类了。”
陈雾也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冯靖递给他一杯醒好的红酒，他一杯闷了，牛嚼牡丹。
曾经陈雾的家境也不错，他的价值让家族将他当作继承人来培养，所以第一次去傅家时，傅家夫妇才会觉得陈雾也身上有一种世家子弟的气质在。
优雅和礼仪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从容，但后来，陈雾被诊断为不可治愈的绝症后，家族就放弃了他。
那时候的陈雾还没有被送进那个监狱一样的医院，没有被当作研究物，压榨他最后一点价值。
他就当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去玩一切喜欢的极限运动，去过自己从来没过过的生活。
那段日子里，他把自己糟蹋成了个野人，也学会了怎么糟蹋那些要众多工序去制作的高端物品。
很快乐，比细品慢品有趣多了。
冯靖不知道这些，只当他是不懂酒的……再聪明的孩子，到底是没有家世底蕴支持，不过陈雾也被程家找了回去，以前的日子就是上辈子的事了，他要有新的人生了，就算不懂酒又如何，到底不是自己能轻易染指的存在了。
有点可惜，但又感觉还是这样更好。
冯靖心情复杂的想着，晃了晃自己的酒杯，然后朝着陈雾也的方向一递。
陈雾也抬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冯董破费了。”
冯靖回神，“这算什么破费，程先生带给我的东西，可比这顿饭贵多了。”
冯靖想，就这样看他一步步走向高处，大放异彩的模样，倒也不比得到他差，毕竟，他是第一批发现璞玉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