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岸省约见向扬书记,海岸省对京城所做的工作会有更直接的感受,会不会有其他的反弹,或者会不会引发人心的动荡,也都难以预料。
杨冲锋给向扬的秘书田卓平打电话,报出自己名字后,田卓平也反应到杨冲锋目前的身份,说,“杨书记好,请问有什么事物可以为您做。”
“田秘书,我和钱逸群教授想见一见向扬书记,向扬书记安排时间吧,越快越好,我们已经在省城。”杨冲锋说。田卓平是不是知道自己在京城的危机工作小组里,不得而知,按说京城会给向扬通报这些事情,向扬也会让自己的秘书得知这一情况,处理工作才会有更准确的分寸。自报家门之后,杨冲锋也相信向扬的秘书会有足够的素质,而不会应付似的将他打发掉。
“杨书记,请您稍等,我立即去请示书记,再给您回复,您看行吗。”田卓平说,显得尊重之意很到位。
“好的。”田卓平肯定不能做决定,这也是实情,能够这样跟杨冲锋说,也说明田卓平知道杨冲锋和钱逸群的存在。
等一阵,也就几分钟。杨冲锋见之前的电话打过来,便接了,田卓平说一句,“杨书记,我们书记亲自跟您说这事。”
向扬接过电话,说,“是冲锋书记吧,我是向扬。”
“向扬书记,我是杨冲锋,我和钱逸群教授一起到海岸省了,走过项目建设地,想跟您碰一面,向扬书记安排什么时候?”
“冲锋书记,你们在什么位子,我们说一个地方碰头吧。”向扬也干脆。
“好。”
向扬挂了电话,先已经预料到京城会很快到省里来,但杨冲锋和钱逸群真到了省里,心里还是有很多感触的。最初得知杨冲锋加入京城危机工作小组后,向扬的感概就比较多,周家当年在海岸省选择做这样一个项目的根本用意在哪里,他是知道的。周老爷子亲自找他谈,做他工作,谈到了经济建设的大势和海岸省的特色与优势,这个千亿项目的前景确实诱人,一旦建成后确实是惠及子孙万代的一种大格局的布局。
这样的项目一旦做出来,周玉波就是第三代里无人可及的存在,周家也会在国内的世家里更进一步,达到超然的存在,只有这样的存在,才能够确保周玉波今后步入到那种顶尖的机会。然而,四年下来,项目的运作到了如今,危机四起。而与此同时,杨冲锋当初到江北省才是一个市长,对平通市大作建设后,一步走到副省长的位子,随后消沉匿迹三年,转而在江北省闹出更大的动静,而他本人一跃而起,成为江北省的省委副书记,职位上就超过了周玉波。与此同时,江北省的大建设在一年前提出种种概念,大家还没有缓过来消化他的种种设想,但大建设的规模却呈现在国人面前。经过怎么样的推动工作,难以得知,能够将香港顾家这样的存在引进江北省,还能跟台海商家联手,也引进江北省进行投建项目。从这些方面看,格局当真比周玉波要大。
这样一个人,向扬自然会格外地关注一些,这个人让人难以捉摸透彻。又不得不令人佩服。
之前一直在关注这个人,从很不起眼到跟周玉波可较劲,再到积累的资源超过周玉波。黄家对这个女婿用心良苦,而杨冲锋自己的能力确实了不得,特别是他的执行力,能力之强算是罕见。向扬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自然看人也很有一套,之前对周玉波看好,觉得他圆转而隐忍,处理问题老道成熟,极准确地把握分寸。可如今看来,杨冲锋在大局观上看得更远、更高。
心里早想见一见这个人,向扬挂了电话,从自己办公室出来,不急着就去见杨冲锋。海岸省的省委和省府都在一幢大楼办公,二十多层,又分为南北两楼。向扬带着田卓平往省府那边走,直接到周玉波的常务副省长办公室。进办公室里,周玉波见向扬到来,有些突然,站起来,说,“书记,有事让田秘书直接打电话我过去见您。”
不知向扬怎么会突然过来,周玉波心里虽惊疑但脸上没有多少表露,带着微笑,似乎波澜不惊的样子。显得恭敬,如果没有外人,没有秘书跟在身边,周玉波会对向扬称呼叔叔,而不是官职。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新进展?”向扬说,自己走到沙发边坐下。这些天,几乎每一天省政府这边都会将千亿项目建设情况对他进行汇报,了解到最新的发展与变化细节。
以来说担心危机突然爆发,手足无措,难以应对。再者,向扬每一天也要向京城副总理那边进行汇报闹海岸省的情况、细节。只是,这时候突然过来问情况却少有,周玉波看了看向扬的脸色,没发觉什么,说,“今天没有多少进展,也没有多少变化。不过,有一亿资金抽走、离场,这笔钱在十天前就先打通告了的,没有新的商家撤离。”
从十天前开始,大量的资金突发性撤走,让海岸省的建设一下子瘫痪了,引发的波动虽说给周玉波遏制住,但更多的人都在观望,这种观望如果没有得到坚实的撑托住,下一波抽离的资金出现,就是千亿项目大崩溃之际。
想了下,周玉波又说,“书记,几个小时前,有一台车进到千亿项目里,是京城的牌号。项目组那边也曾注意到他们,车里的人没有下来。估计是小组的人到来了。”周玉波也知道京城这个危机工作小组的存在,知道小组的人员名单。虽然名单是极度隐秘的资料,他还是能够接触到这些东西。
“嗯。”向扬说,表示自己知道有这样一回事,但却没有说出杨冲锋的约见。田卓平在办公室里听着领导们之间的谈话,书记没有将杨冲锋和钱逸群到来约见的事情说开,他心里有数,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多嘴,脸上也没有丝毫表露。
“我估计是钱逸群带着杨冲锋到海岸省来……”周玉波说,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肯定了,向扬没有表示,似乎就在听,周玉波又说,“书记,小组里只有这两个人可能有这心思,会以为项目建设工地有什么可找到的痕迹。”周玉波说这句话时,显然地带来一些讥讽。向扬目标他话里的意思,是说本来很浅显的事情,谁会将证据留在工地上?就算疑心有人?在施工中存在贪腐,从工地上也无法发现。向扬心里却在动,难道杨冲锋和钱逸群真发现了什么才会直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