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意思就是我们抵押了房子,仍可以住下是么?」
花葵点点头,「没错。我不会赶你们走。因为我也会住在这里。」他可真委屈自己。
就为了逗弄一只臭老鼠,才干出这无聊又疯狂的举止。
郝爷爷仍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可是……我的孙子根本不会伺候人,他是个笨手笨脚的傻……」
「傻子?」花葵替他把话接着说。
「嗯。」郝爷爷叹了一口气,道:「除了煮饭、养鸡、卖油等杂事会做之外,其他就……」
花葵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反驳:「你也未免太小看你的孙子了,他没有你说得这么不重用,至少他让我挺乐的。」
郝爷爷不禁感到纳闷--
他的孙子做了什么令摘星楼的老板很愉快?!
该不是说了一些傻话让人发噱?
花葵可不希望老废物怀疑些什么,他一派正经道:「你八成会认为我这种人要什么就有什么,何必要你这栋破屋子;甚至是请得起手脚伶俐的仆佣、丫头,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孙子来伺候我。是么?」
郝爷爷尚未想到这层疑问,但是经老板提醒,他点头表示纳闷。
花葵随口胡诌:「我最近打算置产,目前尚未找到看得顺眼的宅院,也住腻了摘星楼。适逢你的孙子欠我一笔银两,我索性就开出这样的条件让你们还清债务。为期并不长久,等我找到满意的宅院之后,会提早一笔勾消这笔债。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莫非,你想将孙子卖去楼里,如此一来,还债比较快?」
喝!
「万万不可……」郝爷爷紧张兮兮的哀求:「我这孙子什么都不懂、不明白……岂能……」
哼,瞧老头子还当真他会把傻子让他人染指--呿!
他还没过足瘾头,可没那么大方和别人分享玩具。等他厌了、腻了--臭老鼠高兴钻哪去,不干他的事。
但是现在……
花葵瞅着臭老鼠一派傻呼呼的数手指,全然无视他的存在。不禁暗恼的发号施令:「你还躲在那里做什么,快去烧饭、烧热水。」
嗟!他搞得一身湿淋淋,臭老鼠也浑身脏兮兮,愈看就愈不顺眼。
臭老鼠的全身若没清洗干净,休想上床来扫了他的兴致。
花葵已经当这破窝是自己的;臭老鼠也是自己的,唯有老废物该滚边去,怎不赶快躺进棺材算了。
郝古毅擡头望着鬼,纳闷:「你要吃饭么?」鬼也会肚子饿,他以为长相白白的鬼不用吃饭。
「我是饿了,还不快去把杂事做完。」他等着上他来消火。
郝古毅一脸恍惚的看着爷爷,「爷爷的眼睛有水,我以后不会在外面睡觉了。」
郝爷爷万般无奈的听着外人对自己的孙子颐指气使,即使心里难受的紧,也不敢多说半句。
心疼这孩子傻,根本搞不清楚目前的处境。偏偏招惹了环境复杂的男人上门讨债。郝爷爷昏花的老眼看着男人大剌剌的坐下,那派头就是等人伺候。
无能为力的默许这一切发生,他开口催促道:「古毅,去作饭吧,天色暗了。」
「喔。」经爷爷一提醒,郝古毅才赫然想到--「啊,我还没去喂鸡,它们会好饿呢。」
他赶忙站起身来,朝厨房与相连的后院方向走,压根忘了鬼在屋子内,忘了鬼会不会肚子饿。
花葵的视线紧锁住那一双脏兮兮的光脚丫离开厅内,调回视线,搁在桌上的一双新鞋入了眼,脑中思忖--
不知这双鞋是否合臭老鼠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