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序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红着眼大方承认,“是,我是混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句话于流转奔腾的时光终得应验。
脱离感染期,接下来就是恢复期。
病房不像MICU,谁都能进来。
在长辈们的强制要求下,硬是把沈时序赶到套间里去休息。
陈萌做的更绝,把人给关进去,还给套间门换了把锁,从外面反锁。
彼时陈嘉之还虚弱,不过脸上已经能够看到笑容。
大家开始轮流照顾下,他渐渐恢血色。
某天早晨,陈萌和叶姿解锁进去套间,发现沈时序没起床,到床边细看,霎时给两人都急哭了。
外间病房的陈嘉之没法下地,听到这声儿也急,不停小声喊怎么了怎么了。
是的,沈时序病了。
这个铁人、神人,在陈嘉之脱离危险后,毫无征兆地倒下了。
细算,自发现病情这7、8个月以来。
他没有一天安眠,再加上手术这段时间压力。
这场高烧来势汹汹。
陈嘉之自责不已,但是无法动弹,他现在虽然清醒,但也就是泥菩萨过河。
伤口愈合期每天疼的呼天抢地,翻身都不能更别说下床。
所以他没有任何办法,隔着一堵墙,只能通过大家的口述,了解沈时序的状态。
但惊奇的是,某天晚上他半夜惊醒,发现沈时序就站在自己床边。
两人默默对视着,默契的没有说话。
今晚是叶姿负责守套间,沈淮序负责守外间。
在两人默默对视中,昏暗的病房里,一道小小的清咳响起。
角落的沈淮序起身,带着笑意走出去,边走边说,“我下去透透气,半小时后回来。”
病房门打开时,流进一抹转瞬即逝的光,随着房门轻轻阖上一抹光消失的同时。
躺在病床上的陈嘉之,呆呆望着沈时序,“要亲一下吗。”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沈时序温柔的笑了下。
十分听从指挥地吻下来。
两人唇舌皆是药物苦涩,小心翼翼勾缠着彼此的舌头。
吻着吻着,两人都落下泪来。
这么多天,这才有空闲时间说悄悄话。
伸手,紧紧抓着沈时序的衣衫,陈嘉之带着哭腔,“你要把我吓死了。”
沈时序还在笑,然而马上喟叹的抱住他,“傻逼,又哭什么。”
“把墓地给我退了!”
“不退,九十岁就躺哪儿了。”
“不是只有70年使用年限吗!!”
“别闹腾,安生让我抱会儿。”
长夜漫漫,黎明破晓。
快乐幸福的日子终将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