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虞乔穿了件白色的雪纺衬衫，搭配牛仔裤，照例是提前五分钟到了万华楼。
贺总定的包间是曲水流觞，比之山水相逢来，面积要小了一些，但包间里的布置更为精致巧妙。
虞乔到的时候，贺总已经在了。
虞乔的穿着，让他颇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想不到你年纪这么小。”他笑着说。
“我今年大学刚毕业。”虞乔也露出得体的笑容。
贺总点头，没多说什么。
昨晚虞乔虽然化了淡妆，但看起来还是要成熟一些。
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实年龄。
他吃惊的地方在于，这么年轻的姑娘，竟有那么雄厚的资本。
且他们这一众老江湖，竟然没听说过，黄兴镇有这么一号人物。
不过，像他这样层级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们没听说过，那肯定是他们的问题。
虞乔刚喝了两口茶，茶点就上来了。
贺总说道：“我点了几样这家的招牌，你要是还有别的想吃的，再让人加。”
“我什么都吃的。”虞乔夹起一个虾饺，放在嘴里。
她真实不做作的样子，让贺总会心一笑。
两人闲谈了几句，贺总开口道：“我相信你应该有所耳闻，家父在嘉德拍卖行工作。嘉德是国内最大的拍卖行，不仅从事古董和艺术品拍卖，还与各大博物馆以及收藏机构有合作，参与了多次海外文物回归，民间文物定向拍卖的项目。”
虞乔点头。
贺总说的这些，她大概只懂个皮毛。
但贺总的目的，她已经有所猜测了。
果然，贺总继续说道：“想必徐教授也同你说过，你手中的大禹文物，对于历史研究有重大意义。我想，与其把它们卖给个人收藏家，倒不如与嘉德合作，卖给博物馆等机构，这样更有价值，你说呢？”
既然对方上价值了，虞乔自然不能显得自己很唯利是图。
她点头，“我是支持历史研究的，我和徐教授签署过协议，我手中的所有藏品，如若出售，先以徐教授的研究为优先。至于贺总说的，我十分认同，但总归是徐教授的协议在先，做生意嘛，最讲究的是诚信。”
“那是自然，徐教授做的事情，本就很有价值。”贺总说道：“嘉德愿在你和徐教授签署协议的前提下，与你达成合作。且合作以你自愿为基础，秉承良性竞争的原则，绝不会为难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虞乔想了想，问道：“具体的合作形式是什么样的？”
贺总笑，“这样吧，我会通知嘉德先拟一份协议，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后续可与我讨论。”
“好。”虞乔答应得很痛快。
如果她的古董有研究价值，她当然愿意它们变现得更有意义。
沉默片刻，她问道：“如果我有一些古董想要捐献给国家，可否通过嘉德来实现？”
“当然可以。”贺总很是意外。
这小姑娘手里的东西，可谓价值连城，她竟愿意捐出去？
殊不知，在他眼中价值连城的东西，对于虞乔来说是唾手可得，她当然不介意捐出去一些。
比如徐老曾经说过的青铜器。
国家对青铜器管控很严，基本上禁止私下买卖。
那些东西，留在她手里，除了长铜锈以外，毫无用处。
倒不如捐给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