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和另一个自己一起商量的对策，起初她是一百个不同意，但自己终究没有说服强势的另一个自己。
她本就是虚幻，被人捏造出来的。
她本就不该存在。
得到了秦天的爱后，她也了无牵挂了，她必须作个了断，为了自己，也为了真在的顾清寒。
就在顾清寒收拾好心情，不想让秦天知道另一个自己已经消失的时候。
忽然间，所有冰莲碎片同时震颤起来。
宇宙深处传来玻璃破碎般的脆响，被冻结的大道锁链寸寸断裂。
黑暗如粘稠的墨汁从裂缝中渗出，渐渐凝聚成遮天蔽日的漩涡。
“你以为这样就能消灭我？”漩涡中心睁开一只猩红的巨眼，瞳孔里倒映着无数破碎的世界，“那个虚假的顾清寒死得毫无价值，就像你现在……”
冰冷道音戛然而止。
一柄缠绕着混沌气的黑剑贯穿了巨眼，剑尖上跳动着连天道都为之忌惮的黑色火焰。
“我这一辈子一个女人都没失去过，你想让我在最后的时候失去一个妻子吗？”
“这让我一世英名怎么办？”
熟悉的声音让顾清寒浑身剧颤。
她回头一看，秦天已经出现在了顾清寒的身边，他左手揽住顾清寒摇摇欲坠的腰肢，右手五指成爪对着漫天血幕一抓。
那些正在消散的记忆碎片突然凝固，化作万千血色光点向他掌心汇聚。
天道漩涡剧烈翻腾：“秦天！你竟敢……”
“闭嘴，等会在收拾你。”秦天眼中金芒暴涨，掌心血色光点剧烈旋转，最终凝成一颗晶莹剔透的血玉珠。
珠内封印着血色顾清寒最后的微笑。
他将血珠轻轻放在顾清寒掌心，女子冰凉的手指立刻被温暖包裹。
“我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个。”秦天擦去她嘴角血迹，声音温柔，“不管是你还是她。”他指尖轻点血珠，“都是我的妻子。”
就在这时。
“秦天！！”
漩涡中传来刺耳的尖啸，无数黑暗触须刺向二人，却在三丈外被无形屏障挡住。
秦天甚至没有抬眼，只是专注地为顾清寒理顺凌乱的发丝。
“秦大哥……谢谢……”顾清寒攥着宝珠按在胸口，泪水在冰晶般的脸颊上结成细小的珍珠。
秦天突然低头吻住她颤抖的唇。
这个吻带着混沌气的灼热，又藏着仙气的清冽。
顾清寒睁大的眼睛里，倒映着秦天的面容，她慢慢得闭上了眼睛。
当唇分时，秦天抵着她的额头轻笑：“夫妻之间说什么谢谢，带着她，等一切结束了，我们给她重塑一具肉身。”
顾清寒点了点头，
秦天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看向了那漩涡之中的巨大眼睛。
“我倦了……你们这些蝼蚁，一个又一个的妄图挑战天道，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那巨大的眼睛缓缓闭上，然后在那黑暗漩涡之中，一条天路从中射出，天路一出，众人都为之一惊。
宫霄月之前打出的空间隔离也在这一刻破碎，这也让外面战场的人看到了这一条天路。
黑暗生灵全部停下了攻击，跪倒在地。
下一刻，一道脚步声突然自那天路尽头传来，很快，一道虚影缓缓走了出来。
而大千道域的人，纷纷抬头看向那天路尽头，然而，在他们眼中，那里只有一道虚影，他们根本看不真切。
不可名状！
这不是天道化身，而是天道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