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息扰人,温宛有点躁,伸手去推他,“别咬耳朵。”明明是不满推拒,出口才发现,又软又娇,轻轻一掐便能出水。
商栩自然不会听她的,在这一事上,他强势到过分。
讨人嫌,撩心的话还在继续,他的气息也一直在她的耳尖萦绕浮沉,“上次我可能说错了。”
“我应该是在那一晚就对你动了坏心思。”
坏心思三个字他咬得极为暧昧,万分的应景。用膝盖想,温宛都知道这狗男人是故意的,心头间有火烧起。
她准备怼人了,她这算不算和刺头属性的人呆在一起久了被同化了?怎知才张开嘴便有热息攻入,强横得很,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渐渐地识海昏沉,随着他晃荡沉浮。
一拍就是三天,都是敬业又有实力的演员,进度喜人。
第四天,本有海边的戏。怎知这天忽然下起了大雨,只能酒店待命等雨停。亦或是等待霍星槐改场景拍摄的order。
结果都没有。
下午,雨越下越大,温宛窝在套房昏昏欲睡。商栩陪在她身边,看书,一只手始终扣着她的,寻常也幸福。直到商栩的手机屏幕亮起,为了不影响温宛休息,午餐过后,他便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状态。
他放下书,拿起手机查看,眸色骤冷。片刻后,他起身,把温宛抱进卧室。塞到被窝时,薄唇落至她的额心,“你安心睡,今天不拍了。”
温宛糯糯地应着,“你呢?”
商栩:“我出去有点事儿,很快回来。”
温宛恩了声,拢着被子侧过身,安心睡去。
*
潞城华侨医院
商栩抵达时,霍星槐已经进了病房。两个多钟头一整套检查下来,证实只是轻微脑振荡,并未脑损出血。但那台车,护住了他,彻底报废了。
私家医院,费用高昂,环境也是真的好。单人病房,敞亮安静,日常用品齐全。可那消毒水的味道仍让商栩不适,从小他便不爱去医院,长大后,每年一次的体检总是要拖到不能拖时。再加上霍星槐闹出的这出,这会儿他的神色冷极,若不是霍星槐现在还躺着不能动弹,他能动手揍他。
在霍星槐身边坐定,良久的沉寂过后,他终于开口,“为了你这个烂电影,我热恋上头不能公开,每天搁这兢兢业业。”
“你倒是好,开车撞树。别告诉我为了姜姝啊?你这会儿知道要生要死了?早做什么去了?”
之前霍星槐怎么闹,商栩都只是当个乐子看。他一直认为,霍星槐闹够了就会停了,毕竟就过往来看,男女关系这一样,哥几个之中最洒脱的就是他。怎知,他没完没了,今次,竟还伤害起自己。
“你对得起老爷子和你爹妈这些年的养育?你这一下要是死了,你想过他们没?想过陪你闹了这些年的兄弟没?”
“你丫就是个史诗级的霉星,谁撞到谁倒霉。父母兄弟爱人,无一幸免!”
许是气狠了,很久没喷人的商栩再度“喷子”上身,话冷冽又狠,完全没把霍星槐当伤病号。而霍星槐,一直冷寂,似抽走了所有魂灵的人偶。直到商栩说到他是霉星提到家人爱人兄弟,他那不知道如何消解的郁结终于找到了出口,喷涌而出,“阿栩,我没说自己没错,一直想要补救。”
可她,真的太狠了,太狠了。昨晚有男人去了姜姝的住处,自此再未出来。直到前不久,两人相偕走出,姿态亲密。那场面,似开了锋的刀,没心而入。这才有了后续种种,现在理智回来了些方能自省,那会儿,只想就这么毁灭吧。眼睛一闭,什么破事儿都没了。
当事实明晰地摊在商栩的面前,他忽然又可以理解霍星槐了。若带了男人回家的人是温宛,他的反应可能比霍星槐还要疯。男人的占有欲一旦滋生了,想彻底剥除就很难了。更别说,还爱着。也因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任他发泄,安静陪伴。
一整夜没睡,又闹了这么一出,霍星槐累极睡去。守了他一个多小时,霍星延踏着沉霾而来,雨那样大,即便出入都有专车,都难免沾染了些许水汽。可他浑然不在意,见到商栩的第一句便问霍星槐,总是冷淡的眉眼间蕴着焦急,“怎么样?”
商栩:“死不了。”
明知场景不适合,霍星延还是没能压住笑,“滚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商栩也没推脱,扶膝站了起来,“那我走了,我媳妇儿还搁酒店窝着等我吃晚饭呢。”
霍星延:“”
本想当没听见,但是没忍住,出声骂道,“老子有问你这个?不就是有了媳妇儿,了不起?没完没了的秀。”
商栩:“当然了不起,毕竟你没有。”
霍星延被噎得心口疼,再一次,“滚你丫的。”
商栩这次没再闹,错身而过时,抬手拍了拍霍星延的肩,“你也劝劝,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爱情是没了,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霍星延正色,“知道了,去吧。”
商栩回到酒店,先去了自己的房间冲凉,实在不想将外面的赃郁之气带给自己的姑娘,一点都不想。
一身清爽的过去时,温宛正抱着pad看些什么,耳朵里塞着耳机,眉眼含笑,山水画一般的柔和唯美。远远地看了她片刻,商栩越发确定自己所想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