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臣突然回头扯着顾远洲的手腕两人立马对调了一个位置,顾远洲脑袋枕着裴司臣的手掌,被他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后背凉的惊人,胸前又灼热的厉害。
“裴司臣,你,你干嘛?”
“洲洲,你忘了我几分钟前因为什么流鼻血吗?又招我。”
“哪有?”
顾远洲委屈死了,他哪里招他了。
“大家都光溜溜的,你还吹我的背,这不就是纯纯勾。引嘛。”
“臣臣,六月要飞雪了,我就是看你后背红了,吹一吹,没有,没有要勾。引你。”
裴司臣挠了挠顾远洲的下巴,不要脸道:“那我不管,我说你勾。引了就是勾。引了,洲洲。”
“啊?”
裴司臣猛地凑近顾远洲的唇,喉结滚动,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像是要亲上去。
顾远洲下意识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动。轻颤的眼睫毛暴露了顾远洲的紧张,好半晌,唇上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情况。
他悄咪咪半睁开眼睛,发现裴司臣正笑嘻嘻地看着他。裴司臣的手指按在他的心口,轻声道:“洲洲,你心跳的好快啊。”
咚咚咚的,几乎要把裴司臣的耳膜震透了。
“没,没有吧。”
顾远洲的心慌乱的不成样子,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手指抠着墙砖,试图把过快的心跳压下去。
“洲洲,你晚上为什么生气啊,可以告诉我吗?”
“没有生气。”
裴司臣捏了一下顾远洲的下巴,手指在他眼尾处轻轻勾着,“没有吗,那哭什么啊。因为,我说有别的血腥味的alpha也很好,对不对。”
“我不想听这个。”
顾远洲脸颊气鼓鼓的,戳一下漏一下气。
“洲洲,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把你当回事啊。”
“我以为你会不高兴……”
结果裴司臣的反应让他惊掉了下巴,他居然觉得很好,还想着让那个人跟他在一起。
裴司臣唔了一声,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他家小吸血鬼拐着弯想让自己吃醋发疯,结果自己不仅没吃醋,还有点“高兴”。
这人,藏的够深啊。
“洲洲,你说的那是小爱,我是有大爱的人。你的寿命那么漫长,我不过是你生命里最不起眼的一个过客,我就算能陪你一辈子,可能也就只占你生命的二十分之一。那往后的岁月你怎么办呢,没了我的信息素,没了我的血,你身体受得了吗?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才考虑的多,我不能只顾着眼前的茍且。你要是有别的信息素可以,我当然高兴。同时,我也不高兴,很不高兴。我不是你的唯一了,心口泛酸,呼吸都是酸的。我不高兴,一点都高兴。洲洲,我有点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后悔喜欢他吗?
顾远洲眼眶又酸了一下,因为裴司臣长时间的沉默,他那些敏感到极致的小心思又开始翻涌。
“后悔遇见我吗?”
“不,后悔没有第一次见面就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后悔那个午夜确认自己心动了,却还是藏在心里,后悔遇到你太晚了。人生都已经匆匆过去了五分之一,我才遇到你。顾远洲,我比谁都想独占你,我只是……不能。”
一时间浴室里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顾远洲直勾勾地盯着裴司臣的眼睛,莫名觉得心口发烫。
他像是丛林里迷路的精灵,跌跌撞撞就蹿进来裴司臣怀里,白纸一张,被裴司臣一点一点染上绚丽的色彩。
那些从最幽暗的心底窜出来的占有欲几乎要把他烧着了,他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千言万语涌到心尖上,到最后只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洲洲,你喜欢我吗?”
这是第二次裴司臣明明确确问他这个问题,时隔几天,他还是答不上了。顾远洲比谁都清楚,心底的那个天平早就倾斜到了裴司臣的怀里,可是这两个重如千金的字他还是说不出口。
血族漫长到看不见头的岁月,裴司臣是他唯一一个想独占的人。
“裴司臣,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生命太漫长了,裴司臣现在喜欢他,是不是觉得新鲜,因为他是吸血鬼,跟别的omega不一样。他一头扎进去了,一年两年N年以后呢,新鲜感过去了,裴司臣还会喜欢他吗?
血族那些族人都玩的挺开,感情对他们来说是枷锁,是束缚。他们向来是只走肾,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