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皁炎垂眸看着地上的盆,眸中晦暗不明:“可是我在桌子下面找到的。”
“啊,那可能是被张飞双拿出来了?”
陈皁炎:“要是他自己拿出来的,应该早就拿走销毁了。这里……可能有别人进来过。”
时城听到这句话,意外地挑了下眉。
这是个有脑子的。
他上来的太匆忙,只来得及把盆提到桌子下去,没想到对方的目的就是这个盆。
“但他好像并不知道这个盆是什么。”陈皁炎继续说,“你已经开车在门口等着了吗?”
“嗯,放心,稳稳的,你拿了就走后墙翻出来,保证接住你。”
“行,先挂了,十分钟后见。”
陈皁炎挂了电话,手里拎着盆,却没立即动作。
他看着窗外,说了一句:“你还在吗?”
时城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但他没有回应,静静待在床上从缝隙中看对方,没出声。
陈皁炎没等到回答,接着说:“如果你是帮那三个人报仇的,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这句话说完,屋内依旧静悄悄的。
陈皁炎在原地茫然地站了一会儿,最终无奈叹了口气,摸索着离开了。
时城跳下了床。
陈皁炎出去的背影还落在他眼中。
他静静看着前方,脸上是罕见的震惊和空白,久久都未能回神。
好在这时,索伊的通讯拨过来让他回了神。
“时城,”索伊嗓音有点哑,“杀死我的是徐瑶。”
意料之中的答案,时城关注点偏移:“你声音怎么了?”
“没事。”索伊疲惫道,“刚刚下楼的时候路过一个窗户,好奇探头进去看了一眼,结果被飞来的东西砸中了脖子。”
时城:“……”
如果猜的没错,那或许是傅遇安的那间屋子。
他看了眼时间。
这也过去挺久的了,那人还没好吗?
后半夜没什么事情,他还有一个早上的时间,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看看那人。
再次来到房门口,时城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脚步。
停滞在原地,久久未动。
——这门都已经变形了,怎么做到的?
他心情复杂地敲了敲门:“傅遇安?你还好吗?”
屋内虚弱地传来一声不真实的闷哼:“不是很好。”
时城叹口气,直接踹门而入。
门内的傅遇安手上虽然还帮着绷带,但绷带已经快被撕裂了,松松垮垮挂在手腕上,还沾着不少血迹。
这人耷拉着脑袋坐在窗台上,手中死死握着那只假肢闭目养神,没有一点想管受伤的指尖的意思。
跟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是汗。
时城走过去,指尖在他脑袋上点了点:“很难受?”
“不太舒服。”傅遇安闭着眼睛就往前倒。
时城的右掌心接住了他的脑袋:“知道了,明天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