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他才相信自己听到熟悉的声音不是错觉。
那晚隔壁传来的声音,大约真的是霍普列。
能从米亚尔星皇室手下救走本应必死的人,除了总联盟的高干,他还真想不到会有什么别的人了。
照这么说,那时候霍普列就在想办法把索伊控制住,好巧不巧,还让他不经意经历了全程。
要说这是巧合,把霍普列杀了时城都不信。
想到这,他脸色不由得沉了几分。
“我一直不理解,”时城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轻轻开口,似是喃喃自语,也像是在问什么人,“我到底有什么价值让你这么对我费心费神。”
“如果说是因为我才导致这么多的悲剧发生,那等这次出去后,我们之间,一定要有个了解。”
一切事情都必须有始有终。
至于索伊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情绪波动淡然的样子……
一个让人胆寒的猜测从大脑一闪而过,时城没来及抓住,只能暂缓。
他撑着面前的扶手,微微伛偻脊背,轻轻叹了口气。
真的很累。
原本以为自己来到帕维什,安安稳稳过完一辈子就算了,为什么霍普列还是不愿意放过他?
所有人都以为在帕维什的犯人都会永世孤独,不见天日。
但事实上并非所有人都这样。
永世孤独不见天日的只有三号位犯人,而四号位,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惨烈。
他们每周定时劳改这些基本事务暂且不提,极个别恐怖危险份子,还会每周定期去一次无菌实验室,在无麻的情况下将电机设备连入大脑神经,反复在他们面前播放犯罪的画面,只要他们大脑神经有哪怕一刻的波澜,强烈的电流就会贯穿他们的大脑。
时城一开始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
因为他并不是无恶不作,相反,他要的大部分都是众望所归。
故而面对这些残恶的画面,他很难做到不去反感厌恶,可这些情绪都被手术执行官判定为兴奋,于是在前十年,时城每周最痛苦的就是这个时候。
好在后来,他已经习惯这种疼痛,并且熟练掌控情绪控制。
甚至必要,他还会故意引起自己精神状态,试探电流的大小和强弱。
帕维什的狱长慢慢瞧出这项惩罚对于0001来说已经不起作用了,于是换了很多个法子来折磨他。
可以说这一百年,时城几乎把其他人一辈子都未必能受到一次的苦全吃了个遍。
时城不是没想过逃狱,但一想到霍普列那个疯子肯定能为了找他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就按耐住了这个冲动。
早知道最后是这个结果……就该没那么多顾虑的。
他闭了闭眼,揉了把脸,抹去疲惫。
“继续吧。”他轻声对系统说。
眼前的景象扭曲变换,时城已经适应了这种传送,期间除了视线模糊,连眩晕的反应都没有了。
这一次他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中。
时城看着周围,忽然!某处冒出了一簇鬼火。
“……”
这是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