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着殷娜黎的腰，两个人瞬间调转了位置，温热的水一下子打湿了殷娜黎的衣服，衬衫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解扣子太费劲，金玟奎拽着她的下摆一拉，小圆纽扣七零八落，然后湿漉漉的衬衫就被他剥了下去。
殷娜黎眨了眨眼睛，金玟奎此刻的表情是从未见过的，或者说性感，或者说攻击性，他的情绪太浓太烈，涂满了整张脸。
但又很漂亮，充满了野性和锐气的漂亮。
漂亮的东西，就该给魔女大人享用。
里头的吊带也被金玟奎哄着脱掉了，他将殷娜黎抱起来，用胳膊给她借力，又让她勾着自己的腰，殷娜黎的视线就又比他高了。
花洒的水调小了许多，汩汩地淌着，在瓷砖上溅起水花。
“我这样做了，想起来了吗？”
“果然，被这样亲的时候，还是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也咬了，想起来了吗？”
“我那样努力呢，怎么能在第二天说是衣服的错呢？”
“早知道那天不应该放过你。”
“这样呢？想起来了吗？”
他说话时偶尔松开，偶尔不松开，不松开的时候，声音就更含糊，也更暧昧。
尖尖的犬齿有时磕碰到，脊柱便爬起一阵战栗。殷娜黎抱住他的脑袋，不知是该拉开还是按住，矛盾得不行。
“想起来了吗？”
他在布满了薄红的地方又落下一个牙印，嗓音沙哑。
也许那次是真的太醉了，殷娜黎按着他的肩，茫然地摇了摇头。
金玟奎的眼神失落了一瞬，又被旁的盖过。
“没关系，这次的不会忘就行。”他又将花洒调大，喷洒下来的水流罩住了两个人，他忍得辛苦，脖子上青筋鼓起，炙热的吻落在殷娜黎的颈侧，剩下的衣服也被丢到了一边。
“别看我，我忍不住。”金玟奎捂住了殷娜黎的眼睛，简单冲洗了一下，就给殷娜黎裹上浴巾，又用毛巾将她的头发擦得半干。
殷娜黎从镜子里看他，围着浴巾的男人黑发垂着，看起来温和许多，发尾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偶尔有几滴落到她肩上，又被金玟奎拿着毛巾擦去。
好像又恢复成从前的样子，毕竟金玟奎对她总是那样温柔，那样纵容。殷娜黎以为他因为崔燃竣冒出来的气已经消了，掩唇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
金玟奎盯着她被热气熏得带着薄粉的脸颊，顶了下腮，手上的动作却依旧轻柔，怕绞了她的头发让她痛，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的，视若珍宝。
殷娜黎被他放到床上，自觉滚进被子里，又将浴巾丢出来，然后对着金玟奎开口：“晚安，帮我关灯。”
“说什么呢？现在才是开始，要给我们娜黎，一些忘不掉的东西才行啊。”
身边的床铺微微下陷，熟悉的气味和温度再次覆上来。
金玟奎关了卧室的顶灯，只留了床头的一盏落地灯。
那灯还是金玟奎买给她的，简单流畅的一道竖线，灯光是暖调的昏黄，不会刺眼，亮度也够。
殷娜黎不太开这一盏，因为它在另一侧，而她总是从摆着床头柜的那一侧爬上床，更习惯用顶灯。
她都不知道这是今晚第几个吻了。
“唔轻点。”殷娜黎被他亲得舌头痛，皱着眉头躲，金玟奎才肯放开她，又顺着她的脖子往下亲。
之前就被过分照料过的地方再一次覆上熟悉的温度。
她突然想起来了，那晚是怎样的。
而今晚，碳酸水里的气泡似乎更足、更烈。
“想起来了。”
“是吗？做得好。”金玟奎摸了摸她的头发，殷娜黎便不自觉地往他手心蹭，乖得让他的心软成了一滩水。
“那么，今晚的也要记住。”他敲了下她的额角，趁她不注意，膝盖挤入，微微压着她的腿。
金玟奎的掌心带着薄茧，是健身留下来的痕迹。
粗粝的茧子经过的时候，与柔软的指腹不同，带着些刺挠的痒意。
殷娜黎还在平复小角被他敲到引起的战栗，灵魂颤抖着纳入更多的能量，不知餍足地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