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颗绿色的宝石,如同圆润松石一般,泛着曜曜光芒。
猫公递给小鹦鹉,道:“喏,老大给你的,虽然你不顾家,总是早出晚归,但老大记挂着你,又给你买了宝石。凤雏,你之前的宝石都藏哪里去了?”
小鹦鹉置若未闻,捞过宝石藏进翅膀里,正要开口,对上谢玄玉的那双眼眸,上一次撞见他沐浴,被怀疑的事历历在目,只能将一肚子话藏进腹中。
猫公揉了揉小鹦鹉的脑袋,“去睡觉吧,明日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这事你不要告诉外人。”
小鹦鹉进了笼子里,仍一动不动盯着谢玄玉的身影。
细雨如织,打在窗上,雨下了一夜,清晨雨势停了下去,天幕却仍阴沉。
清晨时分,猫公走到鸟笼边,将准备好的鸟食送到笼里,见小鹦鹉还在熟睡,抬爪抚了抚它的翅膀
谁想下一刻,那本来熟睡的小鹦鹉,扑棱翅膀,飞出了鸟笼。
等到猫公反应过来,小鸟已经离开了屋子,飞出去数丈之远。
猫公急得团团转,转头见谢玄玉披着外袍,靠在内门边看着它,他语调慵懒:“上一次,我便与你说它神智开得太快,让你好好盯着它,你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猫公道:“我这就去找它,一定在傍晚前将它带回来!”
猫公跑出屋子,瞧见林中惊起一片飞鸟的方向,也跟着奔入了后山山林。
半个时辰之后,猫公跑去寻谢玄玉,谢玄玉正在祝衡的殿中,商讨着兵事。
一会不见,它好似撞邪了一般,黑脸发白。
猫公愣愣地坐在谢玄玉脚下,描述道:“老大,老大,我撞见了凤雏进了后山。”
谢玄玉立在长桌前,视线没从面前的地图抬起来一下,祝衡敷衍道:“然后呢?”
猫公道:“那小鹦鹉在一处洞穴前停下,可那洞穴外有法术,封印了洞口。我以为那里是学宫里哪个弟子的洞府,谁想凤雏抬起翅膀,便破开了外头的阵法,飞进了洞穴。”
在一个夜晚,羲灵向谢玄玉递去了一封信。
信封中内容,不多,薄薄的一张纸,但记载正是双修的法术。
收到这封信件时,谢玄玉立着灯架边,幽幽烛火映亮他的面容。
纸的最后一段,写着她的手迹:
“要不要一起双修?”
猫公道:“外面人可都以为你修的是无情道,她竟然给你递这样的话,想要坏你心道,这个坏女人!”
谢玄玉默不作声,将信封送到蜡烛里,那火舌子攀爬而上,将信一点点蚕食干净,只余灰烬。
只是猫公到底低估了这二人。
有一日,它路过二人的院子,远远看到她正在练剑,谢玄玉便在一旁。
羲灵回头,在风雪中看向他,倨傲道:“你说的招式,我听不懂。”
猫公想,这女人性格还挺傲。
谢玄玉道:“这样。”
雪花簌簌,轻雪飞扬,她被逼到树梢上,男子的长剑抵着她的剑,逼到了她面前,树枝摇晃,冬梅纷纷。
她咬唇道:“谢玄玉,你欺负我在剑术上比不过你是吧?有本事比其他的。”
“我如何欺负你?是你问我这招怎么用,我才告诉你的。”
羲灵将剑甩在地上,谢玄玉跟上去,一把拉过她的手,道:“给我看看脖子,有没有伤到?”
羲灵推开他,被他再次拉过,手扣住她的脖颈。
猫公并非人族,对感情之事后知后觉,很多事是后来才想通,譬如羲灵在给谢玄玉递来双修的话,谢玄玉没有回应,看似拒绝了,却为何又去见羲灵?
他们之间似有一种特殊的关系,蒙着一层朦胧的纱,它怎么也看不透。
谢玄玉凝望着她,“可羲灵,明早我就会忘了这一切,忘了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也会忘记今夜。”
羲灵要如何告诉他,那术法是她在古书上看到学来的,但时间隔得太久,她几乎都忘了,今夜也饮了酒,无法确保刚刚所施咒法是否有效。
身后传来羲照的叫喊声,“羲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