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映梨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微微侧头,午后的阳光在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掩饰住了她眼中的试探。
“景王不在此处?”
于信不语,修长的手指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精致的白色瓷瓶,瓷器表面约可见青色的暗纹,仿佛蛇鳞般闪烁着冷冽的水晶。
他将瓷瓶轻轻推到姜映梨面前,“解药。”
姜映梨微微扬眉,指尖轻轻触击瓷瓶,轻轻一触凉意从指尖扩散至心底。
“解药?”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异样,惊诧问道:“我身上到底是什么毒?为何我毫无感觉?”
作为学习西医出身的她,对中医亦是有些了解的,但现代的体系里,并不包括各种奇毒,所以对此确实了解有限。
但以她的医术,竟然完全探不到自己体内有何异常,这令她困惑不已。
什么样的毒素能够潜伏在里面,却又不露痕迹?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于信是否真的下了毒,抑或只是一场用来控制她的骗局手段罢了。
于信站神色依然平静如水,语气不疾不徐:“你最好喝下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姜映梨虽然跟他接触的时间不多,也晓得他自有小心思,但却也的确没有说过谎言。
这个认知让她的手指微微颤动。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拨开瓶塞,借助阳光向里望去,只见里面盛着一团翠的绿色液体瓶,如同初春的嫩叶,光线下泛着微妙的荧光。
姜映梨忍不住又看了眼于信,对方面无表情,她想了想,最终将瓷瓶送到唇边,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
入口的质感柔滑,如同最上等的酸奶,却又带着果冻般的弹性和弹性,绿色液体里却蕴含的玫瑰香气,入喉时,却又是汹涌的苦涩。
姜映梨轻轻咂了咂嘴,“……味道很丰富。就是太苦了!”
于信望着姜映梨皱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几分调侃:“大夫也怕苦?”
“大夫也是人!”姜映梨轻哼一声,下巴微微扬起,“最讨厌那些认为大夫就习惯该苦味的人,我们研究药理是为了治病救人,又不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味蕾。”
于信没有跟她多加纠缠,只是淡淡地起身,转向朝门外走去。
姜映梨见状,心头一紧,“等等!”
她喊住于信,眼眸一转,扬声道,“我想通了,我要见景王。”
于信的脚步微微一顿,背影挺拔如松,他回头淡淡道:“我会替你传达的。”
姜映梨抿唇,继续追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景王?”
“主子有空,自会召见你。”
说罢,于信跨过门槛,步履沉稳,很快消失在门口。
门外侍卫如常矗立。
姜映梨叹了口气,回到了石桌旁,重新坐下,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石面,眼前是那精致的白瓷瓶。
她拿起瓷瓶,小心翼翼地倒出里面的残液,阳光下,那绿色的液体泛着奇异的玻璃,仿佛深潭中的水藻,神秘而诡异。
“这质地倒是像极了急支糖浆呢!”她嘀咕自语。
而此刻,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内,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景王难得地出现在了朝堂之上,一袭月白色锦袍,静立于文武百官之列,面容沉静如水。
然而朝堂之上的气氛却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尖锐而沉重。
朝堂上的龙椅,皇帝端坐着,面色平静地扫过下方跪着的何尚书及其同僚。
何尚书一大早就纠集了几位朝中重臣,此刻正跪在殿中,声泪俱下地弹劾谢若微。
他须微白,却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激着不甘与惊。
“陛下,谢指挥使,他以查案为由,带走微臣的子侄,结果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何尚书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字字铿锵,句句泣血。
阳光透过殿顶的琉璃瓦洒落进来,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文武百官站在各自的位置上,或低头沉思,或窃窃私语,但更多的人选择了沉默,等待事态的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