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皱了皱眉,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那苏大小姐身侧好像有谢渊的身影:“薇儿也是胡闹,把谢渊送到了宫外去,朕本打算找个缘由早些将他解决了,也好少一个心腹大患。”
“皇上,本来今日薇儿就打算把谢渊要回宫的,谁知道那苏大小姐那么疯,竟然敢在宫里杀人,这才耽搁了。。。。。。
而且皇上不必担忧,谢渊又不像他那两个哥哥那样有能耐,还是个好感情用事的,能成什么大事?”
邱贵妃向来自恃自己极有才华和本事,所以她不光看不上那些身份不如她的人,更看不上才智和本事不如自己的。
但提及谢家两子,却也是褒过于贬。
当年那两人,的确是惊才绝艳,谢屿善文,三岁能吟诗七岁便出口成章,当年文采斐然高中状元,后来在朝堂上总能引经据典舌战群儒,一人便时常让十几个人说不出话来,还把他们给气得面红耳赤。
而谢川虽在口才上不如自己长兄,可做出来的实绩却是令官员眼红的存在,江南水患,他亲下江南,不到一个月就做好灾后整治,安抚下了暴动的民心,湖州蝗灾,他带着人下田研究出除蝗法,抢救了不少粮食。。。。。。
诸如此类功绩还有许多,二人都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在朝堂上给自己挣出的一片天,根本不是像外人传言那般凭借着父辈的荫蔽。
这谢家第三子则是善武,但本朝重文轻武,所以他比两个兄长的名声要弱得多,况且还是个感情用事的,当年为了一个交情不深的同伴,就甘愿放弃了极为重要的一次冬猎魁首的机会。
皇上也是那时候觉得他感情用事,不堪重用。
因为谢家在朝堂上,虽是纯臣,但更算得上是孤臣,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是要替皇上做不能光明正大去做的一些血腥之事。
抄家、问斩、酷刑,都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来承担骂名,所以注定了谢家人绝对不能感情用事。
如今皇权稳定,再也不似当年皇上夺权时那般腥风血雨,皇上需要一个仁德的名声,自然也就狡兔死,走狗烹,将当年在位时的血腥手段全部推到早已骂名累累的谢长楼这个“奸臣”身上。
但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怎会如外面百姓一般无知,真当谢长楼是个彻头彻尾的奸臣,见自己辅佐的君王如此无情,岂会不寒心?
所以,皇上才留了谢渊一命,以彰显自己的仁慈。
只不过,邱贵妃再清楚不过自己陪了二十年的这个男人,他薄情寡恩,并非真想留谢渊一命,只是打算过了那段风声再神不知鬼不觉将他除掉罢了,不然也不会任由其他人羞辱谢渊。
伺候这个无情的男人,邱贵妃深知,得时时刻刻哄着他开心,给够他面子,自己只能温婉做派,否则一旦有一日自己彻底惹怒了他,莫说二十年的陪伴,便是五十年、六十年,他也绝不会留情。。。。。。
“皇上,谢渊根本就是个懦夫,你看他在那苏家大小姐面前都要做小伏低,何况在皇上面前,还不是被君威吓得不敢说话?”
邱贵妃柔声说着。
“等过两日,薇儿就去直接把他要回宫来,要是他敢不听话冲撞薇儿,臣妾就要了他的命!”
听她这般说,皇帝心里立刻十分顺畅,尽管他也想杀了谢渊,可为了彰显自己的仁义,怎会自己开口呢。
皇帝龙心大悦,揽着自己的爱妃:“那小子的确不值一提,畏畏缩缩的,从小就没有他爹当年的风范。爱妃,咱们还是来说说律儿的婚事吧。。。”
说着,他就将邱贵妃往床上拢。
至于苏家大小姐在宫中杀人的事,他提也未提,一个奴才罢了,死了就死了,他根本就没当回事。
二人一番云雨笑闹,外面的宫人听着动静,见怪不怪,反正每次若是皇上有怒气,只要往贵妃这一来,保准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就消了气,不然贵妃怎能独得圣宠这么多年。
只是皇上如今年纪大了,上次太医还交代过,这半年内都不可进行房事。。。。。。
可又有谁敢置喙呢,会惹得皇上不快不说,说不定还会惹上将来的皇上二皇子。
一番云雨过后,皇帝脸上带着浓浓的餍足,但身子仿佛也虚弱了许多,只能半靠在床上:“律儿既然喜欢那小福星,那朕就下旨把那小福星赐给他,让律儿也一辈子有福气。。。。。。”
邱贵妃心花怒放,虽说自己有心让小儿子娶那个福星,但皇子的婚事,毕竟还是得皇上松口,那苏二小姐满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盯着,她是真怕皇上还没松口,就让别人家先抢了去。
这会儿能把苏芊给定下来,她高兴得又娇媚地贴了上去:“臣妾就知道,皇上最疼臣妾和律儿薇儿了。”
感觉到她柔弱无骨的手又撩拨着自己,皇帝却有些力不从心,咳嗽了一声将她的手推开了:“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邱贵妃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面上却丝毫不显,笑盈盈地外头的宫人进来伺候,直到把皇上送走了,才叫了贴身宫女晚秋来:“去,把公主那的李郎君和张郎君请来与本宫品品新茶。”
晚秋几乎立刻会意,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