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的沉寂之下,隐藏着嗜血后的兴奋,以及,一丝隐隐的期待,那是冬夜的冰寒都驱散不去的浓烈情绪。
多看一眼,都叫人心中生出几分不安。
谢渊在期待什么?
苏幼月抓着被子的手指微微紧了紧,语气尽量带着一丝安抚:“谢谢你,谢渊。”
她也不知自己的安抚对他而言有没有效用,至少上辈子而言,他将人在她面前剥了皮抽了筋,一双手在她面前滴滴答答淌着血的时候,最后总会因为她的惊恐而收敛些入了魔般的神色。
谢渊似乎在等着什么,又似乎没有,听她说完谢谢,许久未再等来声音,他终于再次开口:“二皇子和三皇子死了。”
苏幼月愣了愣,没想到,这辈子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会死得这么快。
不过谢渊为何要深更半夜跑来,告诉自己这些?
她从前觉得自己是了解谢渊的,可这会儿又有片刻的茫然。
一旁的锦儿惊讶道:“二皇子三皇子死了?”
苏幼月方才想起锦儿还在房内,于是道:“锦儿,你先回避一下。”
锦儿再憨,也知道谢公子这是有大事要说,赶忙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谢渊和苏幼月二人。
谢渊摸了下手上的温度,才慢慢上前了几步。
苏幼月忽然就有点后悔让锦儿出去了。
男人平日收敛气势,倒不显出什么,此时此刻,他完全没了半分收敛时,苏幼月忽然感觉随着男人的逼近,她身边的空气都逼仄了几分,连带着她的房间,她的床,她整个人都好似变得小小的,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这会儿的谢渊不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由她驱使的奴隶,她从一开始就养了一条野心勃勃的恶狼。
她只能尽可能显得平静,安慰着自己如今是谢渊的半个恩人,他不能对自己如何,柔声说道:“谢渊,你……”
话还没说完,男人却忽然伸出了手。
苏幼月下意识躲了一下,才发现他不是要伤害自己,而是递过来了什么东西。
看见她躲避的动作,男人的眼神暗了暗。
他另一只手拉住了她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手心。
苏幼月怔愣地垂眸,见是一只小小的蓝玉耳坠。
看大小,是刚打耳洞的小女孩们戴的,根本不适合她这个年纪。
他大半夜跑来,给自己别人的耳坠做什么?而且还只给一只。
苏幼月越想越莫名,可很快,她越看却越觉得眼熟,而后终于想起来,这耳坠好像是自己小时候戴的。
后来,她跟小胖子说了以身相许后,第二天小胖子问她要走的,说是要个什么凭证。
她那天刚好没带什么玉佩首饰,就随手取了一个耳坠给他。
不是……谢渊他,带着这个带了这么久??
不等她想起来更多,男人就缓缓道:“这是大小姐当初给我的……”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定情信物。”
等我回来娶你
饶是已经回想起这耳坠的由来,听到定亲信物这个词从男人口中缓缓道来,苏幼月面色还是忍不住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