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又旁敲侧击问了女儿一些那日的细节后,靖海侯夫人很快就不这么想了。
她怎么觉得,这苏家大小姐像是知道女儿那日会遇难似的。
如若不然,怎么会特意陪着女儿逛集市,又在集市里暗暗安排了保护她们的人手,最后又特意带着女儿去看那些恶人被行刑?
难道是她有意为女儿避了这本该有的一难不成?
思及此,靖海侯夫人深深吐出了一口气,越来越不觉得女儿是单纯做了个梦,倒像是历经了前世今生一般。
若真是如此,这苏大小姐那天带飞雁去刑场,恐怕不是观刑那么简单,而是让她去看仇人!
那这苏大小姐就是飞雁的大恩人!
靖海侯夫人再也坐不住了,没有跟女儿说,而是单独往着苏府来了。
苏幼月得知侯夫人来了,略感意外,不过让人赶紧将人请了来。
“侯夫人。”她温声问了安。
侯夫人深深在苏幼月脸上打量着,比那日初次见她时还要认真,看得苏幼月有些莫名。
“侯夫人?”
这靖海侯夫人未免有些奇怪,那日来了不告知一声便走,今日来了又一言不发。
听到她疑问的语气,靖海侯夫人方才回神,应了一声后柔声说道:“月儿,这两日飞雁的身子已经好多了,不过我今日来,却是有事想问你。”
“侯夫人尽管问便是。”苏幼月正了正神色,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侯夫人这才将萧飞雁做的梦慢慢讲出来,一边讲,一边状似不经心地观察着苏幼月脸上的表情,似乎想要窥探些什么。
没想到,萧飞雁昏迷的这几日,竟真是梦到了上辈子的事。
一时间,苏幼月沉默了会儿。
春芽和锦儿正进来奉茶,她见两人把茶放下,才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们先出去。
侯夫人见状也将自己身边的妈妈和丫鬟遣了出去。
“侯夫人,实不相瞒,飞雁做的这个梦,我也梦见过。”
苏幼月语气缓缓的,自己伸着手给侯夫人倒了盏茶。
靖海侯夫人却无心品茶,听到她竟也梦见过这个梦,一双眼睛就聚精会神地看着她。
“正是因为梦见了飞雁身上出了这种事,我虽不知是真是假,但忍不住日思夜想,眼看着赏梅宴一天天近了,便决定和飞雁交好,带她避开这一劫。”
见自己的猜想成真,靖海侯夫人整个人呼吸都轻了下来,像是怕扰了苏幼月一样。
苏幼月却忽然苦笑了一声:“但我梦到的比飞雁梦到的还要多一些,正是见了那些人贩子的穷凶极恶,所以我没有让飞雁避开赏梅宴,反而是想着,在能护住她周全的情况下,抓到这些人贩子。”
“如今想来,我确实思虑的不够周全,差点就让飞雁真和我梦里一样了,还险些把自己也折进去。”
对于靖海侯夫人的疑问,苏幼月自然不会说出什么重生之事,也只能用梦来解释了。
本身萧飞雁的梦也难以解释,她如此说,侯夫人倒容易相信。
侯夫人脸上果然没有起疑心,而是思量许久过后,叹了一声:“你是对的,倘若那日飞雁不去,这些恶人也不一定会这么快被抓到,之后又不知有多少可怜人要遭了他们的毒害。”
“你先前和飞雁并无交情,能想着帮她,我们侯府已是极为感谢。不论如何,月儿你都救了飞雁一命,是我们靖海侯府的恩人!”
她设身处地地想了下苏家大小姐的情况,发现她的做法竟然已是很好的办法。
倘若那时候她跑来跟自家人说这个梦,他们家人也不一定会信,也许会让飞雁避开赏梅宴,但如此一来,那些人贩子也就不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