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好说了,我后来给他们联系过,就是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手机是空号。”
“他们是外地人?”
“不是,王彪是五岭镇的,何益是洪水县的。”
“落实情况可以,一定要注意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杨青山脸色沉重,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安慰道:“别担心,他既然现在没打你的主意,今后也不会。”
张有义虽然敢杀李立秋,但对杨青山应该有几分顾虑,一是杨青山目标太大,一旦出事,他肯定会浮出水面。杨青山是先锋县的首富,和我以及市委一些领导私下关系都不错,他势力再大再猖獗,也会有所收敛的。这些黑势力最怕的还是政法机关,和政府正面交锋,无疑是以卵击石;二是他自己也有利益在里面,是凉水泉煤矿的二股东,保持这样的身份可以掩人耳目;三是也有顾忌我的成分在内,他以为杀李立秋手段高明,公安破不了案,却想不到金凤透露了他的秘密,如果再搞杨青山,必然会引起我的怀疑,那时候桥归桥路归路,敌我不能两立,被灭亡的肯定是他自己。
有了这些因素,我敢肯定,杨青山是安全的。
杨青山不放心,忧郁道:“但愿如此。”
“青山,这件事就我们两人知道,我希望目前也仅仅是我们两人知道,有些事是要讲证据的。”
“我明白。”
他想了一会,说道,“我下个月借口到山东出差,暗地里去找找王彪、何益,只要找到他们,什么都清楚了。”
我点点头,嘱咐道:“你小心点。”
他答应着,犹豫了一会儿,“陆书记,如果……如果是真的,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不能假设,总之,不能让他无节制的扩张下去。”
我只能这样模模糊糊回答他,章红松、鲁二浑的事他不知道,那是两条人命啊,我陆川是幕后主谋,如果一旦揭露开来,岂不是把自己也置于了灭亡的险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能按自己的意愿,把这件事逐渐消弭于无形之中。
杨青山关心的是自己产业问题,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思,如果张有义惦记上他的财富,那将是很麻烦的事,这一点相信他只有依靠我才能化解这个危机,所以,当我提出“如果有情况及时通报,现在不要对任何人说”时,他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张有义在那条路上已经滑得很远了,这是我始料不及的,原以为可以通过入股凉水泉煤矿,让他做回正业,改邪归正,看来这是我以前一种很幼稚的想法。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一块煤炭怎么可能寄希望在清水里淘洗几次就变成白石灰呢?
薛秋阳在秀水镇当书记时,给我说过一句话“陆川,人一辈子不能干两件事,贩毒吸毒和与黑社会发生关系,一不小心前途尽毁,重者家破人亡,轻者身败名裂。你们都还年轻,一定要走正道。”
这时候异常清晰的浮现在我耳边,振聋发聩。
“怎么就忘了呢?”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年少无知,“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趁着张有义刚刚拉开架势,必须把他扼杀在冒头的一瞬间。
这些天我开始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既保护自己,又能把张有义的队伍彻底消灭的妥善方案,搞得我茶饭无心,彻夜失眠。
“陆川,你有很重心事。”
李冰冰第一时间觉察了。
“都是工作上的,你忙你的吧。”
她担心的看着我,“什么事这样让你伤脑筋?不能给我说吗?”
“西晋镇和李家乡搞农村医疗保险试点,资金缺口很大,现在没办法解决。”
其实两个乡镇合作医疗试点所需一千三百万已经纳入财政盘子,我是临时想到这个敷衍她,只要是工作上的事,她对我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也别太费心了,看看你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