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老弟想通就好了。我郑卫华好歹也在咱市混出一些脸面,我可不能让人老在背后戳脊梁骨,骂我乱搞男女关系,破坏人家夫妻关系。”
郑卫华边笑眯眯的说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页纸,“老弟,你看,这是徐虹的辞职信,我一直没有批。
徐虹是一位好同志,工作踏实努力,业务能力很强,有她主持法律部门,给我们金融系统解决了几个经济大案。说实话,银监局真的需要她这样的人材。上次的误会,我相信给她也带来不小的家庭压力,所以她才想到辞职。老弟,既然是一场误会,我想你得给她化解压力,继续支持她的工作。”
常雨泽大脑突然断电,停止了思维,徐虹辞职是公事,她的辞职信应该在郑卫华的办公室,他拿到这个私人场合算什么。他是来道谦的,不是来认错的,他又拿出来她的辞职信,是借此再羞辱他吗!常雨泽突然感到胸口隐隐作疼,那是令人窒息般的疼痛,仇恨就象一把利剑狠狠的戳在他的心脏上。
郑卫华那猪头大脸从没有过的丑陋和肮脏,常雨泽恨不得一拳砸在这张肥胖的丑脸上,可是,领导的教诲和多年养成的酒场经验告诉他这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常雨泽借着酒气的掩护,稳住心头的疼痛,故作轻松的说:“我哪会给她压力啊,实话实说,上次我了个天大误会,回家后没少跟她赔不是,怕她生气还来不及的,那敢再给她压力啊。”
“听老弟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
郑卫华随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着信纸,笑咪咪的说,“刚看到徐虹的辞职信,我很为难,批吧,局里的工作会受到很大影响,不批吧,又怕影响你们夫妻感情。你能这样通情达理,不亏是个爷们。这样吧,我先同意徐虹停薪留职,让她在家歇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她想回去了,我随时欢迎。”
看着辞职信上燃起的火苗,常雨泽心中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徐虹辞职和郑卫华烧信都是他们事先串通好的,他们在演给他看,她不想离开这个奸夫,他也不想放走这个*,所以联手弄了一场闹剧,再欺骗骗他。罢了,老天要下雨,老婆要偷人,由她去吧。
“多谢郑局长理解,走,我再跟你碰几杯!”
常雨泽强咽下心中的苦,借着酒劲,把郑卫华强拉到酒桌上,又跟他碰了三杯酒,最终带着浑身快要沸腾的酒精离场。
210河沿大排档的冲突1
常雨泽踉踉跄跄离开酒店大门,准备开车,觉得头重脚轻,就又关上车门,随手强行拦下一辆的士。
司机最烦这类酒晕子,不高兴的开着车,问常雨泽去哪。
“河沿大排档。”
常雨泽头更晕了,随手拨通一个电话,说了声,“过来河沿喝酒”,就靠在后座上睡着了,他喝了差不多一斤白酒。
河沿大排档紧挨着大营河的河边,这里是市内夏夜消遣比较著名的场所之一,以烤鱼烤全羊著名。
当常雨泽下车时,他电话通知的朋友刘宏利已经选好了台位在等他。
北街村支书刘宏利,年龄比常雨泽长五六岁,身材不太高,却是四肢匀称,就象体操运动员那样,浑身充满活力。常雨泽在下面所里当差时,刘宏胜是联防队长兼任北街村武装部长,两人开始认识。后来刘宏利因为与人打架差点被判入狱,常雨泽帮了他的忙,两人交情加深。
刘宏胜脑壳很灵活,主做河沙生意,后来逐渐垄断大半个市区的河沙供应,殓财上千万,归德市搞建筑的都知道沙霸刘宏利。但是刘宏利并不认为他是沙霸,他说是他规范了归德市的河沙生意,至少保护了黄河古大堤,自他垄断市区的河沙生意后,黄河古大堤再没有人敢乱挖乱采。刘宏利经常说,如果说垄断经营,中石油中石化是中国最大的油霸,怎么没人敢批评他们呢?
在生意上攒足了资本,刘宏利又开始向政界进军,顺利当选北街村支书,市人大代表,农民企业家,头上也戴着几个光环。
当常雨泽从的士上跌跌撞撞走下来时,刘宏利和他的司机兼保镖刚好看到,赶紧走上去挽扶住他,把他引到坐在位上。
这里有上百个台位,几乎都坐满了人,乱哄哄的比露天集市还热闹,刘宏利如果不主动找常雨泽,常雨泽很难发现他们。
“宏利哥来得早啊,比我先到。”
常雨泽挨着刘宏利坐下。
“我正跟几个哥们在附近喝酒,听说你准备来河沿喝酒,我就提前过来了。”
“怎么就你自己来啦,把那几个哥们都喊过来吧。”
“呵呵,都是村里的一些小干部,说话不入流,你也不喜欢听。你刚喝了一场吧,瞧你满嘴的酒精,喷口气都能点着。来,先弄个羊腰吃吃。”
小桌上已经摆上几十串羊肉,刚烤好的,还冒着热腾腾的香汽。
常雨泽跟刘宏利也没什么客气,抓起几串羊肉羊腰裹点铬馍塞进嘴里,刚才喝了一肚子闷酒,几乎没尝几口菜,这时就先吃一阵子,然后才跟刘宏利碰啤酒喝。
两人随口闲聊几句后,刘宏利问:“老弟,有什么事需要哥出力的?”
他看出来常雨泽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