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藤退下中巴车,待柯猛下车后,把对方引领到越野车旁,伸手示意:“柯市长请,我到中巴车上。”
什么意思?好事不背人呀,难道有什么阴谋?柯猛还没吧咂出味来,李子藤已经面带笑容离开了。
站在车外,柯猛又遇到了难题:究竟开哪扇车门?
如果坐副驾驶位,那就等同于保镖、秘书,就把自己置于了随从位置,自己凭什么甘做下人?
如果坐后排,那无异于与虎同笼,想来也难受。两人坐在同一排,若是那家伙给自己使坏,也更麻烦,自己都不好防备,那家伙可是最善于耍手腕了。
正在柯猛犹疑的时候,越野车后排车窗摇下,楚天齐出现在窗口处:“柯市长,请上车吧。”
上就上,谁怕谁?含糊的“哦”了一声,柯猛拉开副驾驶门,坐了上去。
刚在车上坐好,柯猛头也不回的问:“楚市长,什么事?”
“不着急,慢慢聊。”
回过之后,楚天齐说了声,“开车。”
什么意思?还要让自己和他一块坐着走?柯猛更为疑惑,遂转过头去:“到底什么事?单位那还有事,我着急回去。”
楚天齐“哦”了一声:“有急事呀?那好,指定让你先回去,肯定比坐中巴车早。”
“嘀嘀”一声鸣响,越野车适时启动了。
车窗外,送行的人扬起笑脸,频频说着拜年话,极尽尊敬。
汽车里,楚天齐缓缓挥手,微笑点头。
这种情形下,柯猛也只得扮起笑脸,摇着手臂。但他的笑容太僵硬了一些,简直比哭还要难看三分。
车外人影后退而去,越野车车窗随即关闭。
刚才自柯猛下去,中巴车上的人们就观察着,也在不停的猜测,不知道那两人要干什么。但人们注意到了柯猛在车外的迟疑,也注意到柯猛坐到了副驾驶位,都不禁露出诡秘的笑容。好多人更是在心中腹诽:甘降身份?摇尾乞怜?
柯猛可没心思去想人们的揶揄,他现在满脑子就是一个问题:姓楚的到底要干什么?
刚才来之前,原以为对方只是和自己说几句话,究竟说什么不得而知。但他觉得,肯定是说完就让自己回去。谁知,竟然让自己跟着他走,这不成上贼船了吗?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显然不是只说几句话那么简单,而且还把秘书支走了,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呀。姓楚的会干什么呢?
以自己与他的关系来看,无非是两条路,要么继续互相较劲,互不配合,要么相逢一笑泯恩仇。严格来说,两人也不涉及真正的恩仇,但自己就是不想泯掉,自己看见他就不舒服。
可是除了这两条,应该不会有第三条路。现在他主动让自己过来,肯定要说什么,也无非就是围绕着这两条路选择。如果他提出来,自己该如何回复呢?他会提什么要求?
忽的一下,柯猛想到一件事,心里似乎明白了。不禁暗自冷哼:想得美。随即却又不禁担忧,担心拒绝带来的后果。
相比起刚才,柯猛心里更矛盾了,便也不急着追问,而是在心里盘算着各种可能与应对之策。
越野车驶出城区后,很快便上了一级路,向着市区奔驰而去。
望着车外“倏倏”退去的各种设施,柯猛的心情也“倏倏”个不停,很难得以安宁。
随着车轮的滚动,汽车与市区的驱离一点点缩短,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这可走出差不多一半距离了,他怎么就不说话呀?心中疑惑着,柯猛微微侧头望去,发现楚天齐好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