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迹象表明,此次逃脱绝对是精心谋划的事件,是对相关环节都进行过精密推演的,这才能环环相扣、丝丝合缝。
楚天齐明白,周子凯、高强、雷鹏等人比自己还急,肯定在千方百计想着破案,可他却也不由得跟着操心。他也相信,不管是多么严丝合缝的计划,指定有其薄弱环节,何况还是非正义的事项。只要打破这一环,很可能整个事项迎刃而解。
可这薄弱一环究竟在哪呢?楚天齐又费起了脑筋。
“叮呤呤”,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楚天齐赶忙拿起听筒,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喂”了一声。
电话里静了一下,然后才传出压低的女声:“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就我自己。”
楚天齐给出回复。
听筒里的声音高了一些,也急切了好多:“天齐,刚听我叔叔讲,说是你被人暗算、袭击了,究竟有事没有?”
楚天齐一笑:“放心,什么事都没有,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当时先是有人持刀袭击,刀上还沾着巨毒,不过我早有发觉,还穿着防弹背心,匕首并没伤到我。后来又遇到有人打黑枪,以前一个老同事帮我挡了子弹,他受了重伤,我毫发无损。不过他已经脱离危险,在医院恢复的很好,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这一个多月都在首都封闭培训,外面的事都不知道,何况这事也瞒的很严。今天到省城下车的时候,叔叔接的我,才提到了这事。当时他说的很含糊,我也没好细问,不过可把我吓坏了。现在我一个了,就赶紧给你打了电话。你真没事吧?”
“真的没事,否则我能在这办公吗?”
停了一下,楚天齐又说,“倒是我要提醒你,要注意张鹏飞的报复。据可靠消息讲,张鹏飞曾表示,要狠狠报复我,尤其是我的家人、孩子,还有女……朋友。”
电话了静了一下,忽然传来细若蚊蝇的声音:“我是你女朋友吗?”
楚天齐先是一楞,随即不禁苦笑。本来担心引起不必要麻烦,才把“女人”二字改成了“朋友”,不想却让对方产生了新的歧义。于是他赶紧打着马虎眼:“张鹏飞的确那么表示过,也有很明确的趋向,他也知道咱们关系一直很好,只怕他要对你不利,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我明白。”
对方声音依然很低,“不过你更要提醒她们,她们可大都是柔弱女子,不像我还有一定战力。”
虽然对方是好心,说的也的确真诚,但被这样提及,楚天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转移了话题:“你好吗?”
“我?我很好呀。”
听筒里的声音高了起来,显得很是开心,“工作上顺顺利利,职务虽然没法跟你比,可也多少有进步。我儿子已经上小学了,学习特别好,几次考试全都是门门百分。”
楚天齐连忙称“好”:“好,很好,看那小家伙从小就聪明,果然很优秀。长大了指定也能当县长、局长,还可能当更大的官。”
“县长、局长太小了,怎么也得当个常务副市长吧,他……”说到这里,对方忽然“咯咯咯”笑了起来,然后便是致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说走嘴了,我的意思是好好向你学习。”
当然知道对方说漏嘴了,不过楚天齐却感到了一丝暖意,还有一种复杂的情愫,只只得讪讪的“嘿嘿”笑了两声。
对方又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周仝收住笑声,声音也郑重了好多:“天齐,固然大家都要小心,但你还是更要注意。毕竟张鹏飞跟你仇怨最大,他可视作与你有夺妻之恨,也已经不止一次向你出手。我听别人说,就因为对你的憎恨,他可没少打孟玉玲,有一次都把头发撕掉好多。能够打自己女人的男人,往往内心都很阴暗,手段犹为残忍。
再一个就是乔阳,他对你的仇恨同样很大,把你视作他升迁的绊脚石。据说他在两次喝醉酒后,都吐露了对你的不满,说你不讲情面,对熟人、同学毫不留情。后来他更是成为了魏公亚的一条狗,魏公亚也才一直护着他,把他弄到了省厅经侦队。这次他更是亡命天涯,自然就是标准的亡命之徒,对他更要慎之又慎呀。”
“明白,你也千万多加注意,包括乔阳、张鹏飞都要防备。”
楚天齐认真的嘱咐着。
“知道。我……有人敲门,应该是婶婶来了。”
听筒里声音至此,戛然而止。
握着手机,楞了一会儿,楚天齐又想到了周仝的提醒,确实应该注意,不但自己注意,更要让那些朋友注意,尤其是女性朋友。
想到这里,楚天齐拿起手机,在上面输入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不多时,一条短信回复过来:市长,我已经做了安排,都有警方予以关注,您看一下,全不全,她们分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