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眨眨无辜的眼睛:“师尊,虽然徒儿渡劫不成,也没有丢了尾巴。您看,还是九条尾巴。她真的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九条毛绒绒又洁白又蓬松的大尾巴从云间摇曳而起,在师尊面前摇晃,像在炫耀。
空中飘来一声叹息:“话别说得太早。这一年,无功无过。既然她的愿望是重来,你只能陪着重走一遭。这一次,会不会丢了尾巴,还未可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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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湛国质子的使团行至麟城城门,停轿办理入城手续时,有人接应,那小王子悄悄逃了。
无声无息,轿子里凭空出现一位人间绝色。
云霄抿唇,脸上染满红霞,要见到圣上了。
他攥着拳头,手心里汗津津的,浓密的睫毛轻颤,圣上最是厌他,他要静静的,乖乖的才好。
绯色薄唇被银牙咬出白色印子,月白色的长袍绣满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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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宫墙洒满金色,与秋叶辉映,暖洋洋的。
轿子停在明凰宫门前,使者拨开帘子,他下了轿子,修长的身影一步步进了大殿。
他乖顺的跪下去,垂着头,不敢僭越。
祁玄月坐在主位,知道是他来了,欣喜的抬起眸子看着他。
上一世他欢天喜地的扑过来说他是云霄。
这一次,他为何没有抬头?
现在不是狐形
祁玄月站起身,到他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他却还是垂着眼,不敢看她。
她盯着白玉一般的脸,不明白他在紧张什么。
他纤长颤抖的睫毛闪了闪,绯红的薄唇紧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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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玄月小时候时救过一只白狐,养了数月,那白狐乖巧柔软,洁白仙灵,不但没有动物的臭味,还散发着幽香。她整日抱着它,为它取名云霄。
那时她贵为帝姬,一言一行都引人注目,这不算秘密。云霄二字,只要稍微用点手段便可得知。上一世一见面他就说他是云霄,她立即心生厌恶,正是因为他调查过她。
但现在不同了,他为她死过,借他吉言获得重生。此时他若说他是云霄,她只会觉得,好乖巧,是花了多少心思哄她高兴。
可他竟然没说。
祁玄月心里有一丝丝失落,小质子是不是变心了?
她轻柔的拂过他的脸颊:“湛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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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犹豫片刻,这次,要用旁人的名字吗?有些不习惯。
他是第一次到人间历劫,化作人形之后,他对人类的了解都来源于上一世的一年。体验并不好,做人好难。他蹙着眉。
祁玄月心头一动,怎么皱眉了?吓着他了?朕还没大开杀戒呢,已经凶名在外了?她抽了抽嘴角。
“湛承泽有些拗口,朕赐你爱称,云霄,可好?”
云霄瞪大眼睛,圣上说什么?他可以叫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