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黄,十分的华丽动人。我淡淡地笑着,说:“幸好李承鄞不要
我了,不然我就要叫你母妃,那也太吃亏了。”
月娘却连眉头都蹙起来了:“你还笑得出来?”她也打量着
我的样子,皱着眉头说,“你瞧瞧你,你还有心思种花?”
月娘告诉我一些外头我不知道的事。
原来赵良娣的家族在朝中颇有权势,现在正一力想落实我的
罪名,然后置我于死地。陛下十分为难,曾经私下召李承鄞,因
为屏退众人,所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后来陛下大怒,李
承鄞亦是气冲冲而去。现在连天家父子都闹翻了,月娘从旁边婉
转求情,亦是束手无策。
月娘说:“我知道那些罪名都是子虚乌有,可是现在情势
逼人,我求了陛下让我来看看你,你可有什么话,或是想见什么
人?”
我觉得莫名其妙:“我不想见什么人。”
月娘知道我没听懂,于是又耐心地解释了一番。原来她的意
思是想让我见一见李承鄞,对他说几句软话。只要李承鄞一意压制,赵良娣那边即使再闹腾,仍可以想法子将这件事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毕竟死掉的绪宝林没什么背景,而巫蛊之事,其实可
大可小。
月娘道:“我听人说宫里宝成年间也出过巫蛊之事,可是牵
涉到当时最受宠的贵妃,中宗皇帝便杖杀了宫女,没有追查,旁
人纵有些闲言碎语,又能奈何?”
要让我对李承鄞低头,那比杀了我还难。
我冷冷地道:“我没做过那些事,他们既然冤枉我,要杀要
剐随便,但让我去向他求饶,万万不能。”
月娘劝说我良久,我只是不允。最后她急得快要哭起来,我
却拉着她去看我种的花。
我在冷宫里种了许多月季花,负责看守冷宫的人,对我和阿
渡还挺客气,我要花苗他们就替我买花苗,我要花肥他们就替我
送来花肥。这种月季花只有中原才有,从前在鸣玉坊的时候,月
娘她们总爱簪一朵在头上。我对月娘说:“等这些花开了,我送
些给你戴。”
月娘蹙着眉头,说道:“你就一点儿也不为自己担心?”
我拿着水瓢给月季花浇水:“你看这些花,它们好好地生在
土中,却被人连根挖起,又被卖到这里来,但还是得活下去,开
漂亮的花。它们从来不担心自己,人生在世,为什么要担心这些
那些,该怎么样就会怎么样,有什么好杞人忧天的。”
再说担心又有什么用,反正李承鄞不会信我。从前的那些
事,我真希望从来没有想起来过。幸好,只有我想起来,他并没
有想起。反正我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我想了结一切,然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