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小事罢了……”断江边挠头边嗫嚅道。
鹿羊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位掌门师兄,脸上那不易察觉的肃然完全没有因为他的低眉顺眼而消失。
“真的?”
“就是小事啊。”断江点头笃定道,“不值一提啊!你我一同长大的,我何曾有事瞒你?”
鹿羊闻言轻笑了起来,说道:“师兄想瞒我的事情可着实不少吧,只不过最后都被我知道了。”
断江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她那没有半点笑意的眼神,侧过头去不敢回话。
“我听说与天霜教有关。”
“谁告诉你的!”断江怒目竖眉地转过头来,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连忙摆手道,“瞎说,没有的事!跟天霜教有什么关系……没有没有……”
鹿羊道:“我还听说,是跟那女人的后代有关。”
断江低着头没有说话。
鹿羊道:“我甚至听说,那女人的孩子是你的。”
断江闻言猛地挺直腰背,急忙道:
“这真是没有的事啊!无中生有啊!师妹莫要听信这种流言蜚语!”
“这我也确实不信,若真是你的,你当年也不会借酒消愁,早就直接杀到南海去了。”她话锋一转道,“所以其他都是真的了?”
断江的神色随着她的话语几番变化,小声道:
“师妹莫要因她生气,这……我是……我也不是……呃……”
“呵~”鹿羊冷笑道,“我跟一个死人怄什么气呀?我要气,也是气师兄你什么都要瞒着我!”
眼看断江给她赔笑得导致平日里不使用的面部肌肉都开始抽搐,她轻轻一叹,说道:
“是她当年助师兄入大乘境的,如今她后人逢祸,师兄帮一帮也不为过。”
“对对对。”断江连连点头道,“我就是想把恩给还了嘛,我不方便出面,所以才叫怀恩去的。”
一座圆台边的平地上,一柄巨剑在少年的手中宛若龙舞般轻盈游走着。
巨剑落地无声,少年倚着剑俯视着断江所在的小屋。
在他身旁不远处,有两名健壮的年轻男子,一人束发佩冠,身姿挺拔如松,一人如郑怀恩般披头散发,懒散地倒挂在空中。
少年向那正经男子问道:
“三师兄,鹿羊师叔在生什么气呢?”
那男子准过头来,严肃正色道:
“根据四师弟不久前偷听到的师叔与长老所言,应是与天霜教之事有关。大师兄此行应亦与之相关。”
少年疑惑道:“天霜教?”
他们渊海剑派身处极东海渊之中,天霜教则位于极南的冰原内,两者一直以来似乎都没有关系。
“嘿嘿……”
一旁倒挂在空中懒散男子低声笑道:“你不知道吧?师父当年可与天霜教前任圣女关系甚密。”
正经男子皱眉道:“流言蜚语,师兄怎可当真?”
少年却一下子来了兴致,在渊海剑派的日子里每日除了练剑便是寻海鲜吃,眼下忽然有了个劲爆的消息,顿时两眼放光地凑近来道:
“二师兄可否仔细说说!”
懒散男子晃悠着修长的双腿道:“当年师父在神通境后期时陷入瓶颈,苦苦寻觅大乘之法无果,游历逍遥海遍寻强者切磋,到了天霜教时被那他们那圣女打败,那圣女知晓之后陪着师父在冰原深处切磋论道百日,师父便是在那儿入的大乘境。”
少年惊讶道:“这不是大恩吗?!”
“没错。”懒散男子点头道,“那么十四年前天霜教那事你知道吧?”
少年道:“师兄是说天霜教争夺掌门之位的事?”
“对。这我也是在大师兄走后去向好几位长老打听才知道的。”懒散男子道,“当年他们那事不叫争夺掌门之位,那叫……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