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些影响。
「这几天有好多校领导加我。」
餐桌上，齐宿苦恼道：「早就说了我对升职没想法，再这样我真要考虑辞职了。」
薛知恩不理解：「升职不是很好吗？第一次见你这么不上进的家伙。」
她身边人为了利益为了往上爬，可是头破血流，拼尽手段。
「那是因为我在别的地方上进，」他朝她笑得揶揄，「你说是不是啊，薛老板，昨晚我伺候得好吗？今晚加个钟吧。」
薛知恩：「……」
没正经。
薛知恩原本以为他说着玩玩，直到真的看到他的辞职报告。
她撑着他的胳膊，视线停在屏幕上。
「怎么真要辞职？」
「我觉得还是家庭比较重要，」齐宿自在道，「而且创作的时候也不能被打断。」
虽然大学教授这个工作说出去比较体面，但是真的很耽误他伺候他家知恩。
而且他并不喜欢学校里消耗心智的小型社会。
「我就在家里盼着你回来挺好的，我喜欢这种只有你的生活。」
对他的想法，薛知恩没有阻止，只是沉默了很久，问了一个他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你喜欢首都吗？」
「啊？」齐宿没听懂。
书房落地窗外灯火通明，她像一汪深湖的眼眸映出斑斑点点的光。
「齐宿，如果你不喜欢首都，可以告诉我，我陪你回家。」
「……」齐宿差点没有找到自己的舌头，笑笑，「你在说什么呢，你还有公司要管理，肯定要一直留在首都。」
薛知恩靠向他：「你可以辞职，我也可以放弃集团。」
齐宿刚想说她疯了吗，就听她认真道。
「我攒着很多比赛奖金，不要两家的钱也能活得很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去。」
她抱住他，很紧很紧，声音很低很低。
「所以在这里过得不开心你一定要告诉我。」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
齐宿这辈子从来都是他迁就别人，他为别人着想——所以当她的话入耳时，一滴泪顺他眼角的痣愣怔怔地淌了下去。
不为心疼她，为他自己。
他泪珠不争气地滚。
他拉着她胡言乱语。
他说，他不喜欢复杂的人际关系，他说，他其实不喜欢跟太多人待在一起，对每个人都笑让他很累，可他怕有天会被孤独吞噬，他说，他父母很恩爱，恩爱到他注定不会是他们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