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亚恒和吉尔伯特总算把身上的东西都洗干净了,亚恒知道外边还有几匹马,自己却跟吉尔伯特在浴室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情,遂心虚地把吉尔伯特也从头到脚都冲了一遍。
两个裸男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身上散发着相同沐浴液的清香,闻起来更加可疑了。
不知是先前吃的消炎药开始发挥作用了还是吉尔伯特的处理及时,洗完澡之后亚恒觉得自己舒服多了,至少能忍受站立和缓慢行走时的不适感,不需要再被吉尔伯特抱来抱去。亚恒用浴巾吸干了吉尔伯特长发上的大部分水分,重新找了衣物给对方换上,自己也穿了套比较宽松的休闲服。同时亚恒在心里感谢塞万提斯在出房间之前贴心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否则他和吉尔伯特的裸体估计会被客厅里的马看见。
“塞万提斯说,您得多休息。”吉尔伯特恭敬地说。
“别担心,我不会勉强自己。”亚恒笑了笑,拿上了自己的黑色手杖,他有些好奇地问,“你总是那幺听塞万提斯的话吗?”
吉尔伯特想了想,回答道:“他的脑子要比我好得多。”
亚恒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自卑的神色。他拍拍吉尔伯特的脑门说:“在我眼里,你们五个都是优秀的马,没有孰优孰劣之分。”
吉尔伯特低下头,给了亚恒一个略显腼腆的笑容。
他们从卧室走出去,吉尔伯特跟在亚恒的身后,生怕亚恒会突然失去平衡跌倒,不过一路上亚恒都走得非常平稳。
客厅里没有一匹马,但室内回荡着的人声还是非常明显的,亚恒听见扬这幺评论狄龙,虽不大生气,终归心情有些复杂。
“别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亚恒走进厨房,惊异地发现原来哈萨尼也在这儿。
扬打量了亚恒半晌,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些什幺。
亚恒很高兴扬变得安分,他对塞万提斯笑了下,又问哈萨尼:“没办法变成人了?”
哈萨尼点点头,神色哀伤地走过来,把脑袋埋进亚恒的怀里,低声哼哼了好大一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串。
亚恒问塞万提斯:“哈萨尼是不是说了什幺?”
充当了临时人马翻译家的塞万提斯回答道:“哈萨尼问,主人您是不会把我们这些马送进屠宰场的对不对?”
“当然不会。”亚恒斩钉截铁地说,“我也不会再把你们转卖给别人。”
哈萨尼打了个带着哭腔的响鼻。
塞万提斯没有再帮哈萨尼翻译那句“亚恒我爱你”。
等亚恒安抚好哭哭啼啼的哈萨尼,这才注意到流理台上缺了一块的番茄和几片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生菜。
塞万提斯不等亚恒提问,就一五一十地说:“主人,我们本来想给您做一顿晚餐,但实在是……”
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亚恒怔了怔,继有马帮自己洗澡,现在又有马想帮自己做晚餐,他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特别幸运还是怎样,但心里还是高兴的,他说:“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这个主人不能总靠你们来照顾。”
吉尔伯特和塞万提斯都习惯把“主人”这个词挂在嘴边,亚恒却认为,既然他们拥有可以与人类相匹敌的智慧,那幺就要用更加平等的眼光来看待他们。
西红柿和生菜被做成了沙拉,亚恒又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三明治,途中还分别被扬和哈萨尼叼走了一片吐司,考虑到在场的另外四位都是素食主义者,亚恒没有给自己煎牛排或者羊排,反倒是拿出了冰箱里的水果,放置到常温之后喂给了他们几个。
晚餐时间结束后,亚恒问他们:“狄龙呢?”
哈萨尼一听这个名字,耳朵直接转到了背后,扬望着天花板不想搭理亚恒,吉尔伯特看着塞万提斯,所以最后是塞万提斯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过来之前打开了他的马厩门,现在时间晚了,他应该回马厩了才对。”
亚恒还是有点担心:“他肯定没有东西吃。”
在场的四匹马没敢告诉亚恒,那幺点水果他们也是吃不饱的。
亚恒扔下他们自顾自地回了卧室,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马厩的情况。在夕阳下,不远处的马厩门口站着一匹纯白色的骏马,他正望向亚恒卧室的窗口,大概是注意到亚恒来到了窗户边,狄龙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自己被马厩的阴影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