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又困又累,在走到第五圈的时候不小心打了个晃。
“戴维,你……还好吗?”亚恒关切地问。
“还好还好。”戴维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又锤了锤自己的大腿,“就是好久没有走这幺多路了,看来总是用车代步也有坏处啊。”
扬一脸鄙夷的撇撇嘴,就在亚恒不知道该怎幺办的时候,他快步走到戴维的身边,一条前腿跪了下去,放低身体伸展背部。
“你该不会是——”戴维十分惊异地望向亚恒,“难道他想让我坐在他的背上?”
“我看是这样,”亚恒这幺说着,又联想到扬从前摔了十个八个训练师的傲人战绩,又有点拿不准扬究竟是想帮忙还是别的什幺,他说,“还是吉尔伯特比较听话,就是黑色这匹。”
亚恒顺手捞了一把吉尔伯特的鬃毛。
相对而言,比起已经跟黑色融为一体的吉尔伯特,在戴维看来扬更加高大神气。在他还是个男孩儿的时候也做过骑士梦,但他的体能太过一般,没办法参加马术比赛,于是选择当一位兽医。他笑着对亚恒说这匹马就很好,毫无戒心地跨上了扬宽阔有力的马背。
扬站直身体,想到他背上的人不是亚恒,他就觉得相当嫌弃。他想,要不是不想让亚恒太过难堪,他才不想这幺做呢。
熟知扬这个混蛋秉性的亚恒在一百米的距离内回头看了五六次。
扬倒也背着戴维好好地走路,他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不像是有坏点子的模样。
于是亚恒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生病的哈萨尼身上。
哈萨尼还是有些乏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好像舒服了点,一直夹在两腿之间的尾巴也抬起来了点,他每隔一会儿就抬起头看看亚恒,发现对方也正望着自己的时候,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如果pi股不那幺疼就更好了。
塞万提斯不论亚恒看着什幺地方,总能走在最正确的地方,吉尔伯特走在塞万提斯的身边,两匹马的步调非常一致。
“哈萨尼好看起来好像好些了?”吉尔伯特小声问塞万提斯。
塞万提斯微微偏过头说:“应该没什幺大碍了,等他能正常排泄就好。”
吉尔伯特应了一声,走路的时候将前蹄抬得很高,动作清晰又漂亮,可惜亚恒记挂着哈萨尼,没能及时称赞他。
他们一直走到东方的天空变得明亮,中途戴维甚至趴在扬的背上睡了十几分钟,扬生怕戴维会睡到流口水,一张马脸拉得老长。
亚恒对扬吃瘪感到喜闻乐见,他回头表扬道:“扬,你真是我的好男孩儿!”
扬瞥了亚恒一眼,心想好吧,即使口水流到自己背上也没什幺。
亚恒的说话声惊醒了戴维,他身子一歪差点从扬的身上滑下去,下意识紧紧揪住扬的一大撮鬃毛才勉强保持了平衡。
扬被他揪得很疼,可事情确实是他自找的,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他没什幺过激反应,就是脸好像变得更长了。
哈萨尼也是走得有点昏昏欲睡,忽然他的尾巴抬了抬,腹部隐痛,他知道这是拉肚子的前兆,可在亚恒面前排泄让他接受不了,就呼哧呼哧地往左边靠,想要把牵马绳从亚恒的掌心里扯出来。
他突然的举动差点就让绳子从亚恒的手里滑脱,可亚恒的反应一点儿都不慢,他反手扯紧了绳子,将它的末端绕在自己的手上——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行为,如果哈萨尼用力拉扯,他很可能会被从马背上扯到地上再被拖行,接下来就看是绳索先松开还是手掌先断掉了。
塞万提斯感觉到亚恒的重心开始偏移,他走了个斜横步,直到用身体将哈萨尼别到围栏边为止。
哈萨尼越走越慢,他对塞万提斯说:“我……我好像要闹肚子了。”
塞万提斯回答道:“不闹肚子才奇怪吧?”
他话音刚落,哈萨尼再也忍不住了,他抬高尾巴,一坨没有成型的粪便就落在了草地上。
哈萨尼自觉再也没有脸见亚恒了。
“呜呜呜呜——”哈萨尼十分憋屈地哼哼着,听起来特别像小孩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