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能眼也不眨的抽翻一群人?
好人能心都不软的往一群女人身上放虫子?
好人能动不动就将杀人挂嘴边上,说的跟杀鸡似的轻松,比他还凶狠?
好人不是他这样的。
杜猗一时都悲愤了,觉得自己真流年不利,出门找茬,没想到被人找了,弄的现在家里人可能都不知道他受了多大苦,只盼着他老爹真心爱他,提前去他姐夫那边逮人,然后顺利发现他不见了的事实。
凌湙他们说着话,终于到了事先敲定的野营点,个小土丘围成的一个山棱地,风沙漫天,连个遮蔽的树叉子都没有。
好在草药车辆足够,加上凌湙自己的骡车,一圈圈的围起来,人藏在中间,倒也能对付着过一夜。
酉五紧赶慢赶的带着做好的二十套拒马桩,沿记号找了过来,一来就报到凌湙跟前一则消息,“主子,长泽十二所的兵动了,茳州卫杜将军亲自到了长泽。”
任家马队转道荆南区时,凌湙请他们帮了个小忙,出钱江时故意显得匆忙紧张,当然,有左姬燐他们在,任家走的也确实慌张,但在有心人眼里,这就是个破绽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眼下丢了长泽所左司令,两下相结合,他们首追的方向必然是荆南区,打一个转折再回来追他们,他们到时候应该已经进入北漠干线了。
而北漠干线,可就不是茳州卫能自由来去的地方了。
北漠大将纪立春,传言曾跟杜家某个小姐有婚约,后因在凉羌之战里失了一臂,杜家毁约不认,导致纪立春年近三十未婚,被传隐疾加身,火爆脾气闻名整个北干线,是个非常偏激野蛮的家伙。
这就不难理解,杜家会嫁女进东越线荆南区了,搞的约莫也是合纵连横之术,用以牵制这个野蛮家伙的找茬行为,不然长泽一县,不可能陈兵十二所,重兵加持,可见杜家对这个纪立春的忌惮。
凌湙思考着对策,问酉一,“你能三日内寻到纪立春的兵营么?”
前有不知路数的马匪,后有杜曜坚寻子心切,他要不想两面受制,就必须找一个有力的外援。
纪立春显然非常合适。
凌湙训练幺鸡,用的是他自己经受过的特种队残酷生存法则,除了招势上的一击必杀,体能更近乎人类极限,又因为幺鸡天生力量强悍,武器选择上就用的是一寸长一寸强的长枪。
落地打斗时,有凌湙骑肩的鞭子加持,幺鸡拿的都是长三米的枪,两人配合上攻下围,轮圆的鞭子和长枪的扫射范围,几乎能将敌人从头兜到脚,京畿地界两人几无敌手。
当时因为没料会这么早出京,马上功夫就一直没练,这导致幺鸡的骑术稀烂,更没有马上作战经验,夹道林一战,让凌湙意识到了他这方面的薄弱,此刻马匪在即,骑马的本事将会成为破绽,幺鸡要加强补上这一课,更兼有马上持枪杀敌的硬招等训练内容,整个路途人马安歇时,幺鸡都在加训。
加训需要陪练,而纵观整个队伍,能给幺鸡当免费人肉盾的,除了杜猗没别人,因此,当别人休息的时候,杜猗得苦逼的陪幺鸡进行马斗。
他是看不起幺鸡的,觉得凭自己的骑术和多年马上作战经验,打他跟玩一样,要不是每次上马,身上都被凌湙放虫限制,他早骑着马跑了,当然他是跑过的,也就一里地左右,心绞痛到从马上跌落,然后被人拎死狗一样的拖了回去,自此终于学了乖,知道虫在身上的要命威胁,不是能带回府里等他慢慢找人解的那种蛊类生物。
有着这层受气胁迫,打幺鸡就成了他解压方式,说是陪训,更像是公报私仇,幺鸡在他的马术围困下,从一开始频频落马,到勉强能接三两招,等到了夜宿的山棱地,他已经能控着马逃离杜猗的围攻范围了。
进步可谓神速,叫一开始本着教训人随便打着玩的杜猗,渐渐的起了正视之心,表情也从满目轻鄙,到严正以待,等幺鸡长枪起立,杜猗也拿到了自己的配刀后,这场加训才正式进入章程。
凌湙要求幺鸡马上长枪用五米马槊,枪头部位不再是单纯的开刃镰刀,改成侧部带有倒勾状的钩镰尖刃,而为了加强他的抗压能力,他又将做的组装拒马拆了两个尖杆吊在枪杆三寸部位,迫使他在单手控马的时候,另一臂能力扛百余斤重力打击。
杜猗的朴刀来自御麟卫,材质本身用的就是最好的,再有马上作战环境因素,改制过的朴刀长度将近两米五,比郑高达和季一手上的制式刀长了整一米,重量也相应差达一倍多,就这样挥刀百余次,都够他手臂酸涨一整天。
所以,当看到幺鸡被凌湙整的这副重兵加持的模样后,杜猗的脸简直青绿交加,满目不可置信,根本不看好幺鸡在马上能挥动这家伙。
事实证明他一开始猜测是对的,幺鸡双手控马也刚稳定没多久,单手控马本就为难,再有这笨重长枪,跑起来几乎整个枪头都坠在地上,提都提不起来,可凌湙并没有替他减负训练的打算,在他适应了马上节奏后,让一脸懵逼的杜猗上去偷袭。
杜猗要不是知道幺鸡是凌湙的人,都要怀疑凌湙有把人搞死玩的癖好了,提着他的配刀再三追问,“我上了?我真上了?他要是受伤了你可不能怪我,他这枪提都提不起来,你要我去打他,你开玩笑呢?”
凌湙也骑着马跟在旁边,手里无聊的甩着鞭子,挑着小眉毛一脸嫌他废话多的模样,“快上,他要伤了也是自己本事不够,哪儿那么多废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