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行事啊。
天啊,怪不得这家伙敢在济源杀人……
顾正臣之所以将旨意摆出来,是为了正身份,毕竟国公虽然地位很高,听着也是吓人,但国公事实上没权介入地方县治。
顾正臣在泉州当知府的时候可以不直接拿出来旨意办事,因为泉州本来就是自己的治理辖区,有些事本就可以直接做主。现在的顾正臣,并不是洪洞、平阳府或山西布政使司的某个官,若是没旨意,自然也不能干涉地方治理。
这也是为什么一干公侯出镇地方,往往不会惹出民怨,也不会被地方官员弹劾的原因,这些人只负责管理卫所,但凡有点自知之明,手都不会伸到地方衙门里去。
当然,身负爵位,非要插手地方事务的也不是没有,比如朱亮祖……
结果是他死了。
像是朱亮祖这种人,开国初期很少。
辰时,顾家大门开。
百姓蜂拥而入,在垂花门外被整理好了队伍,分号牌,待分了五十个号牌之后便不再分,并引导没有领到号牌的人明日再来。
可百姓不走,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一个老汉走入南书房,跪倒就开始喊冤:“镇国公,我家大儿被恶霸张管重伤残疾,躺在床榻之上已逾三年……”
顾正臣听闻之后,当即命衙役去寻人,在这个间隙里,让第二个鸣冤的入屋,等到恶霸张管被带来,还没怎么问,张管就被吓得交代了。
“就这种案子,你们县衙查不清楚,判不明白?”
顾正臣恼怒地看向肖九成。
肖九成冷汗直冒:“镇国公,上次张管可不是这样说的……”
“张管怎么说的重要吗?他本是恶霸,有欺人的本事,人家儿子残废在床,你们为何不多听听这老汉的委屈?张管,既然你交代了,那我再问你一句,可有行贿县衙?”
“这——”
“啪!”
“有!”“行贿的谁?”
“是,是县丞王舟。”
顾正臣看了一眼肖九成,肖九成直擦冷汗。
徐允恭写好招册,递给了顾正臣,顾正臣看过之后,让张管画押,然后交给肖九成。
顾正臣冷森森地说:“按照大明律,折人双肢,当杖一百,流三千里,并将犯人家产一半拿出交被害人养赡。可这张管行恶之外还另行贿赂,罪加一等,那就杖一百,流两万里,配秦国。”
“至于其家产,等查清楚其所有罪行之后,另行分配给受害之人,肖知县,你看如何?”
肖九成哆嗦了下。
流放两万里?
这他娘的大明律里也没有啊,秦国在澳洲,是不是太遥远了……没意见,一点意见都没有。
顾正臣判决之后,看向王一关:“王典史,去将信访司的人传来,然后带着老汉问问,有没有信访,问问信访司的人,信访之后如何处置的,为何此等冤情竟搁置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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