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还他妈单相思?】
聪:【单相思啊!】
聪:【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比简余曼还知道得晚,还他妈不是你告诉我的!】
聪:【你是不是怕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
聪:【真没想到你把兄弟看得这么重,不管怎么说,我很是欣慰。】
隔了这么片刻,他都自己把自己哄好了,然后又故作万分悲痛地说:【但是!兄弟那么多年,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实在是太炸裂了!太炸裂了!你!单相思!我看上的妞!】
“……”
认识开始,靳邵就总觉得李聪这个名字取来的意义是为了让他做出与名字背道而驰的举动时,从而有一个批判方向。
聪明劲儿少能用到点上来。
公交这个点还得蹲个车次,贵点也贵点,逮了辆出租,上车前,消息又嗡嗡地响。
跟司机说完目的地,他再次点进对话页。
聪:【深思熟虑后,我对你的行为采取了一项重大惩罚!】
S:【?】
聪:【命令你回来给我多带两只县城烤土鸡!】
他抬指,夷然在按键上敲出去一串省略号。
-
黎也没想到安生日子能过这么久。
学校里凑了这场连环热闹的几批人,都在一天天平静的日子里趋向沉默,或者等待,偶尔会被谈及,在食堂,操场,午休的教室,作为几句虚虚实实,讲完就略过的闲话被谈及。
谁都是风吹哪头飘哪头,但谁都心底明镜,黎也这气儿出得不少人乳腺通畅,看念检讨当天的呼声就知道。
班里小部分好事的,都默认没完,起初还会打听到黎也这里,问简余曼事后有没有私下找她,结果如何。都太想知道个结果,简余曼这人是有目共睹的,拉帮结派,横行霸道,这两年没听说谁让她吃过瘪,说完,他们还会胆小又恶狠狠地吐一句:“那种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记在档案的处分都够写满简历的!她就应该被开除!去坐牢!关起来才好呢!”
而同样处在话题中心的简余曼,在被停课之后就没来过学校,一起造事儿的几个,也都在那篇检讨之后当起缩头乌龟。像大家都觉得没人敢让一个恶霸栽跟头,她敢,她就是独特的,不能轻易惹的。
但事情没结束,谁都不知道简余曼什么时候杀回来,会不会像当初殃及黎也一样殃及到别的池鱼,这种情形就导致没人敢亲近黎也,最开始会因为老师在课堂上的褒扬而来问她来历、问她习题的都渐渐不见踪影,最后能在她身边的,居然只有时不时要呛她的秦棠。
秦棠也没什么朋友,她脾气是真的差,黎也不时劝她收收,还要被她更差的脾气吼回来。班里男生都要被她几个铁砂掌揍得嗷嗷叫,女生就更没什么人愿意真心跟她玩,早先围在她身边转的,还只是因为她总能贴在靳邵身边造势,但她对此并无感觉,她觉得自己太漂亮,漂亮到给人距离感,当然她确实也漂亮,小嘴巴大眼睛,在人群里突出。
但黎也这时候就会停下来思考,她可能不是脾气差,她是缺根筋,不,缺几根。
俩人又是同桌,在一起的时间更多,秦棠有几天常说她俩是孤儿组,孤儿结伴吃食堂,下学堂,跟来的偶尔还有李聪,窜班的姚望,每天都有种过分诡异的和谐。
她一想到还觉得好笑,这种局面倒也没多么影响她的心境,她本身从初升高起就习惯孤僻,把在家中面对父母争执的沉默带到学校,再完全地深入自我,导致性格淡,人也怪。
没深交过朋友,不善与人往来,一旦进入一个陌生环境后就突发失语症,不会想要去熟悉,去融入群体,像把自己与周围割裂。从前愿意和她交流的也都偏向主动方,但这个时代信息落后,分别不了多久,就会互相在记忆里淡去。
她其实习惯这种状态,是完全不需要适应的一种状态,总是一个人,对谁都留一线客气。
秦棠有时问她这样好比被孤立,是个人都会不好受吧?
她摇头,是真挺无所谓。
反正要不了多久,她又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