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母抹眼泪儿的手顿住,什么时候自家闺女这般忍气吞声了?
高珧见状着急,她同高玥做了这么多年姐妹,对自家这个记仇的姐姐最是了解不过,她忙开口道:
“姐姐有所不知,哥哥并非是主动招惹那宋景辰,哥哥只是诚心想与宋家合作,一是为姐姐以及姐姐肚子里的皇子争取宋家的助力。
二来,哥哥想与那宋景辰做生意也是想多赚些银子好结交人脉,姐姐独自一人在宫中,爹娘,哥哥还有小妹我干着急帮不上姐姐半分,想着我们高家若能壮大些,姐姐的底气也便能多了几分。”
说着话,高珧低下头抹眼泪儿,可恨人家根本就没有把咱们高家放在眼里,哥哥亲自下请帖人家说忙,哥哥亲自去见,什么话都还没说呢,就被人家撵猫猫狗狗一般打发了。
这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人家分明没把姐姐这个贵妃娘娘……”
“陛下驾到——”
高珧话说一半儿,殿门口传来内侍的高声通报。
太监特有的不同与常人的尖细嗓音瞬间让正在哭诉的母女打了个激灵,慌忙起身离座,整理衣冠跪迎皇帝大驾。
高贵妃自不必跪迎,朝着皇帝福身一礼,被赵鸿煊轻轻搀住,温声道:“爱妃不必多礼。”
“多谢陛下。”就着皇帝的手,高贵妃缓缓站直身体,脸上难免得意,陛下几乎每日都会来看她,这份殊荣在后宫是头一份儿。
起初她惊惧忐忑,总是做噩梦,害怕被拆穿自己怀的是野种,她不止一次的想弄死当初与她偷情的侍卫,从此永绝后患!
可惜皇帝看重她肚子里的龙胎找了一堆人伺候她,身边如此多的人,她哪有这个机会下手。
结果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侍卫竟然患了急症肠痈,一病不起没几天就病死了,死无对证,简直老天爷都在帮她,从此她就真正高枕无忧了。
卸下心病,高贵妃在皇帝面前越发自在起来,当着母亲妹妹的面儿拉着皇帝的手撒娇,“陛下,臣妾想多吃几粒话梅,她们都不准,陛下要替臣妾做主。”
酸儿辣女,所以高贵妃理所当然要喜欢吃酸。
赵鸿煊哪能看不穿她这点小伎俩,拍了拍她的手背,宠溺笑道:“是朕不准你吃,话梅虽好,不可贪多。”
语毕,他似乎是才看到地上跪着的母女般,平声道:“宫里没有外人,都起来吧。”
母女俩谢恩起身。
赵鸿煊注意到娘俩眼圈儿红肿,开口道:“若是想念贵妃,大可时常进宫来探望,宫里的规矩是规矩,亦有人情在,朕亦非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
赵鸿煊对高贵妃以及其家人表现出极大的耐心,高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对他来说不止是皇位继承人这样简单,更是他的脸面。
而且他相信高贵妃能怀上一个,说不定就能怀上第二个,有些女子就是极容易受孕的体质,听说民间生下十个的都有。
高母闻听此言简直是受宠若惊,语无伦次朝皇帝磕头谢恩,不敢抬头看皇帝一眼,高珧却如同她姐姐一般,野心和胆子一样大,半羞半怯地抬起头来。
她亲眼看到掌握着天下人生杀大权,全天下最为有权势的男人竟然私底下对着她姐姐这般宠溺温柔,心里升起莫名的妒忌。
赵鸿煊可太熟悉这种暗搓搓的挑逗了,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同为姐妹,既然姐姐易孕,那么妹妹呢?
他正想着,就听高珧道:“陛下误会了,珧儿与母亲虽甚是想念姐姐,可如今见到姐姐满面红光,身体康健,又听姐姐说陛下对姐姐的诸多照顾疼爱,我与母亲为姐姐开心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哭呢。”
赵鸿煊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必有下文,不动声色笑道:“哦?那朕倒是不知了,珧儿不妨说给朕听听?”
高珧自以为自己是猎人,殊不知她不过是猎人眼中的猎物,她愿意演戏,赵鸿煊比她更高明,她的话音里带着暗搓搓的撒娇意味,赵鸿煊便也带上长辈式的宠溺。
其实赵鸿煊要高珧进宫伴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小小的高家算什么东西,又不是宋家,不是吴家,不是杨家。
赵鸿煊不过是猫戏耗子般的戏弄,没得半点感情。
自然,就算他想要试试高珧能不能生,那也得是等高贵妃平安生产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