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就在于那褶皱中的银丝线绣图会随着褶皱摊开的幅度呈现出不同效果。
这种裙子男女皆可穿着,只不过是男女的制式略有不同,景辰习武,他腰身既有力量又很有弹性,走路时轻捷带风。
于是这褶裙在他身上别样的不同,布料又用的是最为上乘的的流光锦,轻盈流动宛如流水浮云般飘逸,贵公子的风范尽显。
谢旭瞧着这样的景辰,突然就有点儿不敢上前。
不过是半年没见,景辰不仅又长高了一截,便是气度亦与从前有所不同。
倒是宋景辰一脚跨进门槛,先笑着开口:“我这才离开南州府多久,你们便与我这般生疏了么?”
第237章
宋景辰将冯仑谢旭两人让进内厅,落座之后,大家许久不见自是寒暄一番。
冯仑笑道:“万万没料到,景辰你竟是这般经商奇才,我才一到京城,京城四处皆是你的传说。”
宋景辰莞尔,作苦恼状:“冯兄快别取笑我,全京城的人都等着看我热闹呢。弟真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唯恐一招不甚,便成满城笑谈。
好在如今你们来了,冯兄白手起家撑起诺大一份家业定有过人之处,往后还要请冯兄多指教。”
冯仑忙道:“我自愧不及你之一二,如何敢谈指教二字,但凡你有所需,我必当全力而为。
宋景辰笑了笑俩人又聊起其他。
谢旭在一旁觑着自家表哥言语举止,总觉表哥在景辰面前拘束了许多,浑不似在南州时那般不介意身份,自在随意。
他不知道的是经历一番变故之后,冯仑才深切明白一个道理,人若要是想混仕途,有贵人相助是何等之重要。
父亲惹上那等事,在他看来天都要塌了,但在景辰父亲那里,不过是略施手段便将他从泥潭深陷中捞了出来。
如今景辰父亲又亲笔写了书信,推荐他来京城宴安先生门下读书,南州书院再好又如何能与京师中顶流的书院相比较,何况还是拜在陈宴安的名下。
景辰在南州之时与他们打闹随意,那是因为人家的目的便是与他们打成一片,打消他们这帮人的戒心。
如今人家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父兄皆权臣,景辰自己又深得圣心,你凭什么敢与人家平起平坐随随便便?
冯仑估摸着时间,与景辰聊了约有半个多时辰,主动起身告辞。
一来他不知宋景辰是否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不敢耽误人家太多时间,二来待得时间晚了人家留饭,你是吃还是不吃?
不吃有负人家盛情,吃吧又显得你脸大,毕竟双方不是什么真正的至交,在南州相处的时间亦不过是短短半年。
宋景辰也不强行挽留,笑着将人送出大门口,又安排一家仆这几日帮顾冯仑兄弟,毕竟俩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做什么都不方便,身边有个熟悉京城事务之人要方便许多。
冯仑忙再三道谢,心中感叹景辰虽是娇养的贵公子,却真真将世态人情揣摩的透彻,处处不失礼数,却也处处不失身份。
以前应对杨睿只要投其所好就行了,如今要取得景辰的信任与好感,他却脑中一片茫然,完全无从下手的感觉。
正常来言,似景辰这般年纪的少年最禁不住便是别人的吹捧夸奖,方才他一番试探,人家却淡定得很,脸上完全瞧不出一丝得意之色。
这一点,冯仑还真是把景辰捧得太高,再能耐宋景辰也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呢,又没经历过什么大挫折,他哪来那么的多波澜不惊。
不过是他比别人更会装。
他心里得意着呢,只不过这得意没必要给无关人等看到。
谁要瞅见他给他爹娘写那信,准保颠覆认知。他若真有这般谦虚,秀娘的口头禅便不会是“你咋不上天呢?”
出来宋府,谢旭有些担心:“表哥,杨睿一家子来了京城,听景辰刚才说杨睿他爹还升了什么吏部尚书,那吏部尚书不是管着所有大小官员的任免么?
表哥,你说他们不会报复咱们吧?”
冯仑目光中掠过一丝复杂,道:“他们自然会报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