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反应快就大难不死,反应慢就万箭穿身,而他能大难不死,正是因为他自己吃了该吃的苦,六岁起便跟随自己一起站桩练功。
儿子这毛病必须得改!
……
下朝归来,父子俩回到家中,秀娘得知儿子摇身一变成了“二品大员”且还被赐蟒袍玉带金锻靴,第一反应是这泼天的富贵怎么又来了!
第二反应是她想要一天赴八次宴!
第三反应是中秋节已过,下次最近的宫宴是什么时候来着?
届时儿子穿上一身蟒袍玉带不得叫那些小姑娘看呆,也好叫那些“看不上”自家儿子的贵妇们后悔死!
秀娘欢喜地想叫景辰现下就穿上蟒袍玉带去各屋转悠一圈儿。
可惜,这蟒袍玉带得量身定做,需要时间呢。
这天大的喜讯很快便全府皆知,这可真是皇恩浩荡,这件蟒袍足够光宗耀祖且会被当成传家宝一般的存在。
老太太眼含泪花,激动地上香祷告,十六岁的二品大员,十六岁的蟒袍玉带,足够宋家人吹八辈子了。
若说王氏同姜氏以前对景辰还有那么一星半点子羡慕中的小妒忌,现下只有引以为荣,引以为傲。
宋家出了个传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大夏朝还从未有过才十六岁就被赐蟒袍玉带的,这是多大的荣耀!
皇帝得有多喜爱景辰才会如此破格赏赐,就凭这个,以后景辰可以在京城横着走,全家人也跟着沾光。
全家人都开心地簇拥着景辰夸赞,唯有宋三郎表情淡淡,蟒袍玉带算什么,龙袍他都差点儿披上过。
可那又如何?
那又能如何呢,一件袍子而已。
无功不受禄,皇帝破格赐景辰蟒袍玉带,无非是想要从景辰身上获取更为丰厚的回报。
宋大郎不明白三郎心中所想,过来拍着三郎肩膀笑道:“老三,辰哥儿这般出息,你咋就看不出一点儿激动呢?
喜怒不形于色做到你这个份儿上,大哥谁都不服就服你。”
宋三郎笑笑:“大哥哪里话,弟弟只是已经比大哥先一步激动过了。”
宋大郎感慨道:“辰哥儿若再能考个状元回来,那真是咱们老宋家百年,不,不对——是咱们宋家千年的荣光了。”
宋三郎挑了挑眉,果然是只要儿子够好,别人便会期待他变更好,若儿子不能超越自身变得更好,那便是不思进取令人失望了?
宋家的百年荣光也好,千年荣光也好,又如何及得上辰哥儿自己的一世逍遥。
宋三郎朝大郎谦虚一笑:“大哥您也太抬举他了,世上的好事哪能全都轮到他身上。”
宋三郎这般说,大郎也觉自己有点异想天开了,是啊,状元是那么好考的吗?
自家老爹当年被誉为神童,人人皆言是状元之才,那般惊才绝艳也不过是得了个探花。
景辰歪主意多没错,正经读书还是差了点儿。
一家子热闹到入夜才算散了去,各回各屋。
一家三口往自家院里走,秀娘忍不住拉住儿子的手道:“这寿也拜完了,灾也救完了,你爹还有什么借口能留在京城呢?”
宋景辰就乐,三郎也笑。
秀娘瞪向三郎。
三郎笑道:“那便留在京城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