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一石激起朝中千层浪。
眼线下情形,可以说是对赵敬渊相当不利,赵敬渊却并不慌乱,从他决定走上这条道的那天起就没有回头路。
赵鸿煊是不可能有后的,就算是真有,他也不惧。
只能说是皇位的诱惑太大,愿意铤而走险赌一把的人太多,前面李美人为怀龙嗣不惜冒险给赵鸿煊下□□,现在的高贵人更是胆大包天与人私通,用孽种冒充龙种。
赵敬渊什么也没做,他只是顺势而为怂恿了两人的野心,并不动声色地配合了她们的行动。
宫中就没有善类,你死我活的争斗中,善类只适合被人吞食,因为你放过别人,别人未必肯放过你。
就算别人肯放过你,你却未必相信他能放过你,滔天的利益面前,信任是多么不堪一击。
尤其,能够背刺你的往往是你信任之人。
所以,赵敬渊珍惜与宋景辰之间的感情,除了母亲同大姐,宋景辰是同他最亲近之人。
他生命中,只有这三个人的感情是真实温暖着他,便是连他那个不着调的父亲,他也没多少感情。
赵敬渊知道景辰脾性,他不想让自己不堪的一面被兄弟知道。
所以,赵鸿煊不能非正常死亡,至少是在外人眼中不能死得不正常。
眼下赵鸿煊身体羸弱,已经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实,尽管如此,赵敬渊也不想令其死得太过突然,总要有几次铺垫才显得真实。
否则很容易让人多想,尤其赵鸿煊一死,他赵敬渊是最大的收益者。
这次过年期间京城温病流行,赵鸿煊感染温病,一直卧床休养没露面儿算是一次铺垫,但还不够。
赵敬渊还需要更多的契机,方能天衣无缝的实施自己的计划。
……
景辰对赵敬渊的处境颇为担忧,同三郎说起此事。
“爹,若宫里的贵人诞下皇子,陛下为了太子,怕是会迫不及待清除忠亲王。”
宋三郎侧眸看向儿子,放下手中的茶盅,缓声道:“赵敬渊在皇帝身边长大,皇帝多疑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更为清楚。
若是为求自保,早在施国公伏诛之后他就该交出兵权,可你看他交了吗?
他没交。
既然没交,就是能承受没交的后果,哪用得着我儿你为他操心。”
景辰张了张嘴,又把嘴巴闭上。
三郎温声道:“我儿若真有意入朝为官,爹便做你的几凳云梯送你青云直上,可我儿若无意为官,你也必须要答应爹,不要掺和进这些事情,对你有害无益。
你同赵敬渊关系好,爹也不反对,人生有知己好友相伴也是乐事一桩。
你若不想失去赵敬渊这个兄弟,那你就要同他保持一定距离,不要过深地掺和进他的事情。
自然,他真需要你帮助时,你可以拉他一把,但适可而止。
儿子你得知道,亲密无间只适合孩童与夫妻之间,长大了要学会保持距离和分寸,朋友之间最好的关系不该是互相依赖,当是彼此轻松自在。”
“……爹,我都知道,可是我……”景辰默然。
宋三郎:“爹知道你没办法看着赵敬渊被皇帝杀头,但你能劝皇帝放过他,还是能劝他放下兵权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