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惊讶,围上来看那金簪,不用问也?知道。秦少珩问:“元钧,买给你母亲的?另一支呢?不会是买给你皇姨母吧?”
“嗯。”奚元钧并未否认。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奚元钧是嫡子亦是独子,没有胞妹。他平时若买了?什么一式双份的东西,一样?给他母亲,另一样?,便是给他姨母的。他姨母,贵为中宫皇后,母仪天下,是国公府背后的一座大山。
奚元钧买宝臻阁的东西送到皇后面前,这代?表着什么?几人霎时面露惊愕。联想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然而奚元钧因为行的端坐得直,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在想什么,也?就并无解释。
实际上,他只是因为觉得这两支金簪既特别又稳重,所以生出想买来孝敬长辈的心?思,并不是因为要为谁撑腰造势。
这两支金簪,用玉片做出荷花的样?式作为花顶,下面是缠金枝叶与绿玉做的小莲蓬,有些不同寻常的野趣。两支簪子形态有异,因此不是一对的,正好送给母亲和姨母。
快要到端午节,届时被召入宫参加宫宴,奚元钧就能把金簪递上去。
他别无想法,但落到秦少珩他们?眼里可就不一样?了?。这金簪若被皇后娘娘戴在头上,从此宝臻阁身份可就不一样?了?,飞黄腾达声名鹊起都?是轻的。
那些追随皇后仪德,奉为圭臬的夫人小姐,恐怕会把宝臻阁的东西当?作圣物一般敬待。
这份重如泰山的人情,奚元钧就这么轻飘飘地送给颜姝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造化,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被奚元钧扣到颜姝头上了??
更何况,看奚元钧往外走的架势,这是不准备告诉颜姝,给她一个思想准备吗?难道说……这是一个惊喜?
在奚元钧一无所觉的时候,秦少珩他们?的思绪已经夸张地飞去九霄云外。这群人,也?是因为过于震惊,没能?及时表达出来。一方不说,一方不知道,但秦少珩他们?都?以为这是明摆着,不会有争议的事实。
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
这事,等到夜里宝臻阁闭店,店娘子桩桩件件地汇报,颜姝才知道那两支荷花莲蓬的金簪被奚元钧买走了?。
她以为奚元钧家中有姐妹,所以没当?正经事去联想揣测。
过几日便是端午节,听闻京中的端午节声势浩大,宫中贵人还会亲临颐和楼观赛龙舟。颜姝为了?端午节和姐妹相见作准备,后面几日便没有去宝臻阁。
她守在家中做香囊、五彩绳、包筒粽,期待来京城后第?二个大节的来临。
再说那两支金簪。
奚元钧将装有首饰的木盒呈给国公夫人时,国公夫人贺氏还略感意外,接过来问:“这是何物?”
“送母亲的金簪。”奚元钧并未多解释,“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金簪?我儿何时想起要给为娘的买首饰了??”贺氏又喜又疑,解开喜柿雕纹木盒的犀角扣,掀开盒盖,瞧见静静躺着的玉石荷金簪,眉眼带笑?,“这支簪子不错,有些新意。”
她取出金簪又细细欣赏一番,随口?一问:“你去哪里买的?竟什么时候有时间去那胭脂聚集处了?。”
奚元钧并未遮掩:“一位认识的朋友家中的首饰铺子,与少珩他们?去看了?看,见这簪子不错,估计母亲喜欢,就顺道买了?。”
咦?
贺氏再次察觉到异样?。奚元钧什么时候认识了?家中行商的朋友?蓦地,她想起上回买宅子那事,便多问一句:“可是那买了?武夷大道宅子的颜家?”
“正是。”奚元钧并未遮掩,他光明磊落,认为一切正常,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看他这副坦荡的模样?,贺氏都?要觉得是她想得太复杂了?,兴许奚元钧还真没有男女之?情的想法呢?
哪知,她儿又交代?:“一样?样?式的,还有另一支,我也?买了?,预备当?个小玩意送给姨母。”
这就不是小事了?,贺氏默然,盯着奚元钧看了?半晌,试图从他面色看出蛛丝马迹。然而无果。
人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贺氏明白她这个儿子,他这反应毫无波澜,显然没将这事看得多深奥严重。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顺道看到了?好东西,买来孝敬两位长辈。无关乎其它涉及渊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