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方松口气,别的?也就罢了,她这?方宅院断不能被渗透,尤其饮食。忽然想起?让半夏寻的?厨子,还是?不必了,阿笨的?辅食自个儿?单做最安心。
半夏不好意思,“可是?咱们都不会呀。”
以前也是?贴身服侍小姐的?,几曾洗手作?羹汤?
徐宁道:“这?个简单,弄些水果?菜蔬蛋黄切碎了搀进米汤里,捣成糊糊,能有多难。”
……听起?来很像猪食。半夏推心置腹,“太为难世子了罢。”
这?怎么咽的?下?呀?
徐宁不以为意,“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教?育得从娃娃抓起?,打小娇生惯养能有什么好,等他?长大就明白?,往后要吃的?苦头还多着呢。
半夏只能为阿笨默哀了。
待齐恒回来,徐宁到?底按捺不得,对他?讲述了葵婆的?诡计。
齐恒若有所思,“你说那东西黑乎乎的?,还带股子异香?”
徐宁点头,继而瞪大眼,“您该不会也见过?”
她可不愿嫁个瘾君子啊!
幸好,齐恒只是?瞥了眼,并未上口品尝。他?记得那是?十?岁出头的?时候,有回哮喘发作?得格外厉害,某个游方郎中便推荐了这?药,烤盘上黑糊糊的?一层,怪模怪样,那香气也甚为诡异,似苦非苦,总之难以下?咽。
徐宁按着胸口忙念了声佛,“殿下?真是?吉人天相。”
若她猜得没错,那玩意当是?精炼过的?大烟,成瘾性可比葵婆给的?丸药强烈多了,亏得齐恒没用,否则恐怕一辈子受人辖制。
齐恒叹道:“是?啊。”
现在想来,即便他跟母亲韬光养晦,人家终免不了视他?为仇,入了宫门,便注定逃不脱阴谋诡计的漩涡。皇室无父子,天家又哪来的?亲情??
徐宁宽慰道:“好在,咱们如今不是躲开了吗?这地方山明水秀,若能相伴终老,也不失为乐事。”
齐恒笑道,“如卿所愿。”
捏紧她的手悄悄道:“要不,晚上再一起?共浴?”
男人的?思维跳跃性都这般大吗?徐宁略觉无语,大概真是?憋得太狠了,偶尔开回荤便念念难舍。
她有点别扭,让人看到?席子上一汪汪都是?水,像什么话?收拾的?人也难为情?呀。
齐恒脸上红了红,愈发压低声音,“无妨,这?回咱们不用席子,我叫人换了大桶。”
等徐宁进了净房,便着实叹为观止。那确实是?个大桶,几乎能在里头游泳了,以后用不上了,还能给阿笨当玩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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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怜儿?找人留意东苑一举一动,然而直到?晚间,也未传来任何异样,方才安心。
药丸是?她故意命干娘送去的?,意在试探对面底细,如今瞧来,静王带的?不过是?个庸医,她们可真是?多虑了!
去了块心病,香怜儿?愈发有恃无恐起?来,趁郭氏外出烧香去了,特意找来一帮官夫人给静王妃道喜。
她名义上虽为汪云海二房,然太守不管到?哪儿?都带着她,敷衍应酬也都由她打点,谁对她不是?毕恭毕敬的?,偏静王妃一来就给她甩脸子,香怜儿?是?个记仇的?,务必得找回场子来。
徐宁见了此人也没好气,她对出身没啥意见,对做妾的?女人也能体谅,可明知故犯,放任阿芙蓉这?种东西肆虐,属实违背了做人的?原则。
哪怕郭氏不来诉苦拱火,徐宁也恨不得将这?香怜儿?千刀万剐方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