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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身在交际场,却不得不被迫承受各种或真?心实意或虚情?假意的安慰,罢了,谁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她自然得与他同舟共济。

萧兰芝有条不紊接待来访宾客,没有半点瑟缩之态,言谈举止全然不像个新妇,众人纷纷夸赞徐家有福,儿子出?息,娶的媳妇也是聪明能干的。

王氏听着深觉郁闷,合着她就没半点功劳?椿哥儿莫非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更令她担心的却是馨姐儿,那日负气出?门后再?不见消息,她差人到朱雀街打听,说文秀才不告而别,文家大宅门户紧闭,上去叩门也无回应,王氏生怕徐馨会想不开,不就是一次失利么?用得着跟丢了魂似的!

虽则她也搞不懂文思远为?何会作弊,是朝廷误判,还是被人陷害?这个大姐儿也真?是,什么都?憋在心里,急不死人!

正出?神时,门童禀报大姑奶奶来了,王氏忙命请进。

徐馨却不急着向母亲请安同大哥道贺,而是笔直来到徐宁跟前,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她,“静王妃,别来无恙。”

她这几天不知?向王府递了多?少封帖子,皆如石沉大海,还当?徐宁会一辈子躲起?来了。

徐宁猜着无事不登三宝殿,没想到嫡姐阴魂不散,居然跟到娘家来,这却不好轻易打发,“大姐姐,你也是。”

徐馨微微咬牙,“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要见你。”

徐宁故作懵懂,“我还真?不知?道。”

就算知?道能怎样,这是朝廷大事,哪是她一介命妇能插手的,把她当?阿拉丁神灯使唤?

徐馨看着她那副事不关己态度,愈发愤懑,“你明明清楚,我夫君是被冤枉的。”

能中亚元的人,何必靠作弊这种龌龊手段,况且她很确定,当?时她将考卷拿回去的时候,文思远一个字都?没看过!

静王身为?主考,难道不该主持公道么?

徐宁道:“此事自由翰林院与礼部裁决,殿下无非挂个名而已,大姐姐休要强人所难。”

她轻轻瞥了徐馨一眼,意思很清楚:若非受她连累,文思远本不必无辜抱屈,肇事者哪还有脸质问?

徐馨脸上一白,气焰低下去,她忍着羞耻,扑通跪倒在地,“恳请殿下再?给我夫君一次机会。”

重新赴试也好,另外命题也行,真?金不怕火炼,文思远自然能证明清白。

哪怕让三司监考她也没意见,徐馨只希望能弥补先?前过失,别因?她一时的疏忽铸成大错。

众目睽睽下,宾客们见到这等奇景,纷纷投来视线。虽说皇家规矩大,可?到底是亲姊妹,不必这般卑躬屈膝吧,还是静王妃非要摆架子?

徐宁并未感动,反而轻轻笑起?来,“大姐姐,你果?然一点都?没变。”

徐馨愕然抬首,不解她话中之意。

徐宁缓缓道:“从我进门到现在,你未问我一字安好,亦不曾关心殿下是否被舞弊案连累,口口声声只有你那剥夺名字的相公,文夫人,你关心的究竟是公道,还是一己荣辱,相信你自己最清楚。”

从来如此,她这位嫡姐的本性一向是自私的,儿时打破花瓶不敢承担,如今明明是自己的错处,不思悔悟,还非得归咎到别人头上,到底缺少社会的毒打。

徐馨没等到想要的结果?,反受一通嘲讽,未免恼羞成怒,“徐宁,你别太过分?了,当?王妃就能目中无人,让亲姐姐给你磕头作揖?”

徐宁神色不改,只居高临下望着对面,她还真?有这个权利。倘若她要以大不敬之名治罪徐馨,旁人又能耐她何?

那一眼让徐馨感到奇耻大辱,恨不得当?场撕掳起?来。

王氏赶到时,徐馨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眼看就要爆发,王氏赶紧上去将女儿抱住,虽不知?发生何事,冲撞静王妃可不是小事,尤其当?着许多?贺客的面,想装聋作哑都?不行。

一面让婆子先?将大姑奶奶带到后堂梳洗,一面便冲着徐宁陪笑道:“她小孩子不懂事,王妃别跟她计较。”

其实徐宁年纪更小,但?嫡母这话她也懒得反驳了,只轻描淡写道:“无妨,家里少条失教,难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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