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寒坐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按了按额角。“还在为星隐宗的事忧心?”床榻一沉,鸾梧坐在了旁侧。祝枝寒点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安。”“别想了。”鸾梧轻轻扳过她的下巴,低叹,“看着我。”感觉到唇上的濡湿触感,祝枝寒眼睫颤了颤。想要回吻,那触感却又消失了。她不解地看过去。鸾梧忽然道:“你知道么,那个劳什子丹绮看着你的眼神……”“看我的眼神?”鸾梧又不肯说了:“总之,我才是你的师尊。”祝枝寒明白过来,鸾梧这是醋了。她笑着贴过去抱住鸾梧:“我走的时候,你们说什么了?她惹你生气了?”鸾梧略微别开眼,含混着嗯了一声。祝枝寒只当是自家师尊真的受了委屈,爱怜地凑过去。她们唇贴着唇,鼻子碰着鼻子,祝枝寒轻声说:“我的师尊只有一个,在数十年前做出选择时便是那样,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鸾梧这才像是满足,含住她的下唇,像野兽啃噬着她的猎物:“是你选择我的。”“是。”数十年前,她仰头看着高高坐在那的灼红身影,恭敬又大胆的说出了大不敬的拜师话语。数十年后,她可以确信,她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抉择。鸾梧把她的下唇吮得红红的,哑声说:“这几天,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充满了占有欲和侵占欲,微微砂质的声音,听得祝枝寒腰有些发软。……到底是在别人家的地盘,又有不知在何处的星隐宗窥伺,不知道什么时候发难,两人没有做到最后。祝枝寒摸着自己锁骨上的牙印,心有余悸。吃起醋来的鸾梧真的让人受不住。鸾梧在很多地方都很大度,比如自己的隐瞒,说不说、晚点说都没有关系,但是鸾梧在某种地方也很小心眼!让鸾梧最在意的点,居然是丹绮的前任师尊的身份,就连一个眼神都可以拎出来,成为‘发难’的原因。祝枝寒决定,以后得躲着点丹绮走,最好以后再也不要见面——哪怕是在和丹绮关系更恶劣的时候,她的想法也没有这么坚决过。“在想什么?”身后覆上温热的身躯。祝枝寒回过神,“没什么。”这么一说,她倒真想起来一件没有问的事,“师尊你去星隐宗那边探查,莫非是那里有什么问题?有收获吗?”“这个啊,”鸾梧回忆了一下,“星隐宗的选址和列位都很奇怪,曾经有同样修命道的修士提出这一质疑,但那修士很快在某个秘境意外身亡,这事也就不了了之。”祝枝寒蹙眉:“并不是意外?”鸾梧点头:“星隐宗必定是想要遮掩什么。这次我前往星隐宗查看,也能感受到其间的气场流通有些不寻常,但我并不是专修阵法之人。”“那……”“我将那星隐宗的布置拓了下来,准备寻阵法大师瞧一瞧,应该能有收获。”“那便好。”祝枝寒想起躺在自己系统背包里的那两样东西,“对了,我这里还有……”门外倏然传来些脚步声。祝枝寒蓦地停住。“咚咚。”很轻的敲门声,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这个时候谁会来?落星横云?还是药宗宗主的人?祝枝寒理了理有些乱的衣领和腰封,扭头看向鸾梧,鸾梧微顿,片刻,有些不甘愿地起身,坐到旁侧的桌子旁。看起来还是有些藕断丝连的亲密,但没有那么明显了。“进来。”祝枝寒扬声道。门吱呀被推开。出乎意料的,祝枝寒看到了一个未曾想象的人影。薄纱遮面,身姿曼妙而圣洁,如皎皎月影。正是合欢宗的圣女,或者说前任圣女,花雾影。祝枝寒心里突的一下,第一反应居然是转头去看鸾梧。花雾影看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面上也流露出几丝诧异。祝枝寒最先回神。也是,先前花雾影不曾过来,是因为不知道她的讯息,丹绮把她的存在瞒下了。而自己后来主动离开后山,宣告自己在药宗,也意味着花雾影也得知自己的所在。她冷下面容来:“我知道你还有丹绮她们的破事了,如果你来还是为的重复一遍,就请回吧。”花雾影眼中极快地闪过痛色:“不,我这次是来……”她看了看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欲言又止。“如果不想说,也可以不说。”变相的逐客令。花雾影唇瓣动了动:“那时合欢宗的大阵撕裂了空间,我见你坠了下去。”祝枝寒眸光如刀,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