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不一样了,他是在替屠先生,以大荒骨刻法,画荒天血祭大阵最核心的阵枢。
他已经可以一定程度上,“接手”屠先生的活了。
要是再这样混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取而代之,自己当“屠先生”,去复活大荒邪神了。
当然,前提是他境界要能跟上。
无论外面的局势,如何风云震荡,血雨腥风,墨画的眼中,仍旧只有阵法。
他仍旧一味地,兢兢业业地,替屠先生画着血祭阵法。
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阵眼之上,总枢之中。
整个荒天血祭大阵,都在他脚下。
他的视野,无比宽广,几乎可以总览整个大阵的格局。
屠先生希望他学的,墨画都学会了。
屠先生不希望墨画学,墨画也一个不落,全都学了。
身为“打工人”,自然要有“偷学”的心。
不然根本不可能进步,不可能自己翻身做主人。
甚至屠先生自己都不知道,墨画到底都瞒着他学了什么。
随着墨画参与越深,画得越多,看得越多,体悟越多,整个荒天血祭的脉络,在他的脑海中,也越来越清晰。
之前在雁落山,因为只看一隅,而无法参悟的东西,此时也豁然贯通。
古兽巨骸之上,墨画画着画着,忽而神情一怔,瞳孔骤缩,继而深深吸了口凉气。
他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屠先生究竟要做什么了。
他为什么敢在乾学州界那么多洞虚老祖的眼皮下,在各大世家,各大宗门,以及五品道廷司云集的面前,展开荒天血祭大阵……
墨画皱着眉头,在脑海中,重构着血祭大阵的完整阵枢。
以这些阵枢为节点,与现实世界中,乾学地界上,一个个州界对应起来。
“峦山城,烟水城,烟水河畔,璧山城,孤山城以北,清州城以南的驿山城……”
“这所有的二三品城池,都有祭坛。这些祭坛是一个个节点,以地下的鲜血之脉为线,全部连起来,刚好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五品乾学州界,完全封锁在内。”
“准三品大阵,威胁不到五品州界。”
“那就将二品和三品州界,以‘并联’的阵枢,建成血祭大阵,再借天道法则限制,邪神之力威胁,将五品州界完全封死,之后一点点污染,一点点蚕食……”
“最终,彻底吞掉五品州界!”
以弱阶胜强阶,以低境杀高境。
墨画心中一震。
这种他之前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的宏观大阵构思,此时此刻,深深刻在了他的识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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