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失笑的脸,没有说话。
她那么的漂亮。
明明已经年纪很大了——比她更年轻的,长的形似的,还有很多。
他又不是没见过。
只要他说要,他们甚至可以再从全国找出百八十个来。
可是那是不一样的。
她的脸上除了漂亮,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在。
是认识了十几年的人。
哪怕十年没见,再次相见也会很熟悉。
阳台的光落了进来,屋内狭窄。
女人就在屋里,旁边还有孩子。
喉结滚动了下,他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么小的一间屋子,就算躲也没有地方。
在然然的呐喊助威和崇拜的眼神下,人高马大的喻大校如天降神兵,把某只“强行从良”的猫咪从衣柜角落里拎了出来。
白猫在男人手里挥着爪子扭着身子惨叫,显然对命运的安排还很有些不服气。
可是喻大校却专治各种不服。
“啊!猫咪!”
连月抱着宁宁站在一边,一手拽着拼命要跑过去的儿子,看着猫又被男人强行塞回到了盒子里。
盒子被胶布封好的时候,里面又传来了抓挠声,客厅里传来一声声惨烈的猫叫。
“你这哪里抓的?”
这叫得让人觉得于心不忍。连月想说不如把它放回去吧,可是又看了看他低头封箱子的模样——他的手背上已经有了几道挠痕,她又咽下去了。
“营区外面。”他说。
“这猫打过针没有?”茶几上面就有消毒液,连月拿起来甩了甩,“手伸过来先消毒——”
“不用。”
“伸过来!”
男人的手伸了过来。几道破皮的血痕。
嗤嗤。
呼呼。
气流吹到皮肤上,她嘟着嘴吹气,睫毛微动。旁边还有一个小家伙喊着“呼呼!呼呼!”。她的身材很瘦——白色的T恤勒着她的胸,鼓鼓的。
“去打个疫苗。”吹了几下,她又去拿手机,“我查下哪个医院有——”
“不打。”
“打!!”女人提高了音量,眼睛圆圆的,就像刚刚那只猫。
手背有些麻,他没有说话。
“你不打,我就告诉妈。”她拿着手机,作势威胁,“你都被猫抓了——”
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我走了。”接完电话他说,“晚上我再过来。”
手背还有一些麻。
他本来就是有事出来的。晚上坡子又喊他,还说约了那个木天。他其实也可以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