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边方形的银质袖扣在他的手腕。
旁边的视觉投影仪正在虚空中解构着“手榴弹”的模块,又很快一闪,一块芯片在虚空中点点成型。
阳光落入了书架。照着上面的那本黑色的《论意志的自由》。
修长的手指捏着粉色的信纸。一枚素戒。红色的手链和黑色的表单纠缠在他的手腕。
“响晴薄日,万里无云。宜出行。若吾久未归,汝思乎?”
信笺上的字迹娟秀。薄唇紧紧的抿着,男人旁边的电脑上星光闪烁,信笺微微的抖动着。
“算了,不掉书袋啦。”
“我出发了,去旅游啦。没有等你。”
“你太忙了。”
几段寥寥的字。下面又是一个墨点。空了一行。
“这事你别怪Thomas。”
“和其他人。”
“是我突然想去的。我把然然留在家给你当人质了。你要照顾好他。再忙也要忙里偷闲,给他打打电话。”
“让Thomas照料也不错。”
又是一个黑色的墨点。
空行。
“以前想答应你的事情,我好像做不到啦。”
黑色的保姆车停在了机场,保镖打开后备箱,红色的箱子拎了下来。
白衬衫和牛仔裤的女人下了车,戴上了墨镜,然后又摆了摆手,拖着箱子走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像很多事都稀里糊涂的。”
“可能是我太贪心了吧。什么都想要。你会不会很讨厌我?充满了贪痴的欲望。”
“你的“那个”建议,我还没想好。”独自拖着箱子的女人走过了很多的陌生人,“其实我不想这样。”
信笺抖动着。
男人的视线在“什么都想要”上面,停留了很久,又呼了一口气。
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又抿着唇,看着下面的那句话,呼了一口气,没有理会电话。
“可是只要你高兴就好。”
“不说啦,我出发了。你的日程要是排好,可以告诉我的。”
信件已经到了尾声。白衣牛仔裤的女人已经排到了安检的队伍后面。
“不排也没关系。”
“我会回来的。”
“勿念。”
最后那个念字的最后一笔,在信笺上拉出了长长的一瞥。
下面大片的空白。男人的手指捻了捻纸张,下面还有一张纸。
翻开。
“如果风曾经在山里环绕过,那会不会是因为山的挽留?”
只有那么一句话在中央。再无其他。
男人闭了闭眼睛,靠在了椅子上,捂住了额头。阳光落在了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