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割肉挖骨,但凡想一想,都觉得难以割舍。
站起身,男人走到了书架边。书架里一个鲜花饼的盒子,盒子里面放着四封信。
第一封突如其来,第二第三封却又是一起到的,第四封,又和前面三封隔了很久。
这几天,就连手机里的信息,也渐渐少了起来。
好像回到了四五年前。
男人低头看着盒子。
“给我安排车,我去下黄海路。”他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突然对着助理说。
儿子。
雨渐渐停了。
车轮带着湿痕停在了马厩旁。车门打开,蹭亮的皮鞋落了地。皮鞋走了两步,在路过马厩的时候,又顿住了。
皮鞋半退了一步。几秒后,一只修长的手指伸向了地面。越来越低,然后指尖落在了马厩旁边的泥土上。
“老板——”
没人回答。
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拨了拨泥土,然后从土里捻起了什么,是一颗银色的珠儿。
薄薄的泥土翻开了。一只银色的小手镯跟着那颗珠儿腾空而起,带着新鲜泥土的印迹,被人提在了手里。
皮鞋顿了几秒,是男人提着手里的圈子看了看。
又走了几步,他上了大门口的台阶。
有个已经小家伙被管家抱着,正拍着手,就在门口咧着嘴笑。
“爹地——”
“洗干净。”男人接过了沉甸甸的儿子,声音低沉。
管家的目光在他嘴角轻微停留,他没有理会。
那串带着泥土的镯子,也同时递到了管家手上。
几天没回来了,这屋里还是如故。
花瓶里的铃兰纯白,娇艳欲滴。
挑高几层的大厅,似乎又一次的空荡了起来,整个宅子都是冰冷的空气。
傻乎乎的儿子十几天不见了他的娘,如今还有心情趴在沙发上专心的捉着不存在的虫子——侧眼看了一下旁边的儿子,男人又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
十几天沉寂的身体,如今似乎条件反射似的,又有了一些反应。
她已经去旅游了。
“先生,镯子洗好了。”
旁边传来管家的声音。男人睁开了眼睛,管家拖
托着的银质托盘里,一串银色的小手镯干净清亮。
“来。Angus。你看这串是不是你的?”
父爱还是有的。
拿起这串镯子,男人抓住了儿子肉乎乎的小胳膊,准备给他戴上。
正在专心捉着虫子的儿子被人捉住了手,努力的挣扎大喊了起来,“不要不要!然然不要!”
“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