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很大,足以睡下两个人——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人”生活的痕迹,烟头衣物气息,通通都没有。
窗外一片璀璨的灯火。
画架旁边放着个凳子,书桌旁边也有一个。
走了几步,男人却是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你一直住这里?”他又问,手放在了床单上,床单触感柔软,看起来质量不错。
她还站在面前看着他,眼睛圆圆的。
明明是夫妻,只二十天没见,却又似乎生分了起来。
二十天。
好像自从他们结婚之后,就从来没有分开那么久。
他就是突然想来看看她。
她发过照片,很好找,只要有心。
前天晚上在家里,他抱着抢赢了还要哭的儿子,突然感觉有了一种不知道怎么描绘的感觉。
或许是血脉亲情,又或许是其他什么。
他突然很想见一个人,所以就出发,去了Z市。
这个感觉突如其来,却又觉得应该见见。
虽然一母所出,可是又一直生分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份的原因,他不必走和别人一样的流程——那人很忙,他却只等了半天,就见到了。
只是见一见。
喝喝茶。
又或许看看婴儿的照片,也不错。
从湖边出来了之后,他又觉得还是应该来见见她。看看她在那里。
他是因私废了公,工作改线上。可又万幸都是私产,又比人更自由了几分。
如今她就站在面前,一身白裙。
不是什么性感的服装,甚至不是什么大牌。
就是普普通通的丝布白裙,简单的花纹,上面已经沾染了一些颜料——却勾勒了她姣好的身段。
脸也是漂亮的。
一直那么漂亮。
他就那么看着她。
“念念你一个人来的?”
她走了过来,嘴里含着他的小名,她的体温热量已经侵染了他,一脸关切,“你吃饭了没?”
“没有。”他喉结滚动。
很多事已经没有意义,也许儿子已经代替了他赢。
又或许输赢没有意义。
某个答案即将出口的时候,他却突然看到了那个泛着白痕的小锅,改变了主意。
女人却又看着他,似乎犹豫了起来,她咬了唇,“那我,先陪你去吃饭?”
“不吃。”他却又说。视线落在了那贝齿轻咬的唇痕上。
夜色已经晚了,不知道哪里传来了歌声。他来了这里。画架就在屋的角落,男人站了起来,看了看画架上的画。
红黄绿色,凌乱的几笔涂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