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磕什么头?不磕了。宁宁有机会再让爹地和妈咪多带你到Z市来玩就行了,”
主位上的男人含笑,很快再次伸手,拉了拉小女孩的小手手笑了笑,“过来的时候联系伯伯~”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居然就这么放过,事情做得倒真不假的,要是他,非当场下跪敬酒磕头喊三声爸爸!先把事情坐实再说!
主位上的男人没有理会看客脸上心里的五味杂陈,只是抬手点了点旁边的秘书,笑意吟吟,“到时候伯伯让张叔叔带你去坐船。”
对。
这才对了嘛。
好像认了,又好像没认。爸爸是喊了,磕头没磕,红包也没给——
那是算还是不算?
主位男人没有再提这事的意思,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不管心里什么滋味,却又都笑了起来。
这一段惊心动魄的插曲在主宾的欢笑声中宣告了结束。接下来又是政务和经济的交流时间,酒桌上气氛融洽无匹。
有些话,不可说,不可做。
徐徐图之。
男人坐在椅子上,笑意吟吟,神色不动。
今晚这场酒局过去,大约肯定会有些传言了。
就如巫山云照,云里雾里。
这样反而最有操作空间。
也在控制范围内。
进可攻,退可守。就算今后有人有心~会追溯到今日这个酒局。
男人神色不动,这里已经有几个合适的见证人。
足够添油加醋。
引而不发,溯本追因,已经足够。
一切是今日之因。
酒席很快散去,男人很快握手,道别。
临走之前,男人甚至还又当着众人的面,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脸,问了一些“妈妈怎么没过来”“下次和妈妈一起过来”的话,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给这个可能的故事再添了一笔深刻的记忆。
分别。
年轻——就政治生涯而言依然年轻的男人坐上了车,神色如水。
黑色的车灯刺破了黑暗,行驶一段时间之后到了某个地方,又是两个小时的面谈,这才回到了宿舍区。
这是标配的派房,套房里没有其他装饰,卧室里没有其他,只是堆满了书。
“连月你怎么没过来?”
洗漱完毕,他靠在了椅子上,松了松自己的衣扣,拿着毛边的手机,拨了不知道哪个电话。
他睡衣的衣扣依然扣的满满的,依然到了最顶上那颗。
灯光和窗外路灯的光洒落在他脸上,给那越来越肖似父亲的冷酷神色上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柔和。
“就老四带着宁宁过来——”
他拿着电话,声音清越,似乎又有些淡淡的委屈,“宁宁她都不认识我了,都不让我抱了。我抱着她,她非要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