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云塔娜手中不停,正在做着蒙古的各式点心,看上去似乎要祭拜某人。苏木看了心中一动,又言:“你们蒙古人之间的事,其实跟我们大明完全没关系。你哥哥死了,我们也抓到了两个‘凶手’,不管真凶愿不愿意说出真相,我们都会把这两个人交出去。倒是你,大仇得报,连个分享倾听的人都没有,你不觉得憋得慌吗?我很好说话的,你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抛砖引玉,先给你讲个故事。”苏木不管敖云塔娜愿不愿意听,叨叨叨说个没完没了。敖云塔娜实在是受不了了,抬头,正准备狠狠甩她两个白眼,打发她走,却发现苏木正直直地看着她。与她那讨厌的调侃完全不同,苏木杏眼流转,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和同情,让人莫名心动。苏木轻轻叹了一口气,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我给你讲个故事解解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小姑娘。她聪明又开朗,还长得很漂亮,是草原上公认的一朵花,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她很幸运,有一个她喜欢,同时也喜欢她的情哥哥。他们情投意合,对着草原璀璨的星光,对着心中的神灵长生天,许下了誓言,誓要同生共死,此情不渝。只可惜,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她的父母兄弟知道了他们两个的事,因为她身份高贵,是草原上的小公主,而她的情哥哥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草原小伙子,他们两个的地位天差地别,所以她的父母兄长誓死反对他们在一起。小姑娘很执着,以命相胁,她的父母兄长拿她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对她的情哥哥下了手。她的情人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和小姑娘的兄长骗到了沙漠,然后被他们悄悄弄死,扔在了沙漠喂狼。小姑娘久等情人不归,就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在大漠深处找到了情人。可她昔日英俊帅气的爱人早已化作了一堆森森白骨,若不是白骨手中死死握着那只荷包,那只她亲手绣的荷包,她根本认不出眼前的爱人。小姑娘伤心欲绝,可她又能怎么样呢?自杀殉情?那谁来给他们报仇?谁来叙说他们的冤屈?难道要就此含冤而死?不,不行!冤有头债有主,杀了兄长和那个出卖朋友的混蛋?嗯,好主意。失去了爱人,小姑娘也失去了自己那一尘不染纯净的心。她假意顺从,听从家人的安排,同意嫁入门当户对的世家。她日日祈祷,夜夜祷告,长生天终于听到了她的祈愿,让她的兄长和那个出卖朋友的混蛋给她送嫁。她穿上嫁衣,拿上利刃,从此踏上了不归路。兄长患有腿疾,需要服用一种经过特殊处理的草药。这味草药若是处理不好,不但治不了腿疾,还能要了服药人的性命。她一早就打听清楚了配方,拿到了那味草药。一路上,她表现的很顺从,对兄长的话言听计从,慢慢打消了兄长对她的戒心,也使她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机会,将没有经过特殊处理,带有毒性的草药混入了兄长的药中。她默默地计算着毒发时间,给兄长送上了一碗含有催情作用的茶饮。诚如她所料,兄长喝了茶饮后,兽性大发,抓着来送药的侍女,做了一番床上运动。而这个侍女的情人,就是出卖她爱人的那个朋友。草药是侍女保管的,出了问题,那个侍女难逃一死。当初出卖她爱人的那个朋友,自作聪明,在被毒死的兄长身上插了一支毒箭,企图栽赃给别人。可惜,他太高估了自己的智商,他那拙劣的伎俩一下就被人看穿了。说到这,苏木突然看了敖云塔娜一眼,笑嘻嘻地问道:“我这故事有两个结局,你想听哪个版本?”听苏木转述自己的故事,敖云塔娜本不打算理会,可听到苏木说有两个结局,她不由得好奇地抬起了头,问道:“这还能有两个结局?说说看,我两个都想听。”苏木笑了笑,接着讲起了故事。“第一个结局。虽然有人看穿了小姑娘杀人的手法,但却没有证据。为了交差,就把那个侍女和那个出卖朋友的家伙扔了出去。两人死后,小姑娘的生活就此恢复了平静。她忘了曾经的爱人,履行了自己的使命,嫁给了门当户对的世家。也许会生儿育女……也许会孤独一生……”听到这,敖云塔娜喃喃道:“生儿育女……呵呵……那是不可能的了。”苏木叹了一口气,颇为惋惜道:“总之,再也没有人记得那个死去的‘他’。也许几十年后,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姑娘满头白发,握着那只荷包,还能想起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