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像是塞了一个滚烫的烙铁,顺着她的心口开始烫,将她整个人烫的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使心口更疼几分,时间变成了一个磨人的刑具,折磨着她的魂魄,她发不出一丁点动静,只能呆呆地坐着等死。
柳烟黛到底在哪儿呢?
这孩子要是无声无息的死了,她也得没半条命。
见秦禅月如此,钱夫人满脸愧疚,她就是办个宴会,怎么还办出岔子来了?这侯府世子妃要是真找不出来,以后她跟秦禅月也不好来往了。
而钱大人则跟在楚珩身边赔笑,说尽好话,希望楚珩能在审完白玉凝之后将人还回来,他想着护着白玉凝,舍不得将白玉凝交出去,怕白玉凝出事。
“人是二皇子送我的,这姑娘一向听话懂事,留在院中从不肯出去半步,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王爷大人有大量——”
钱大人对楚珩谄媚的时候,一旁的王夫人暗暗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倒是楚珩,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处理这些事情,回了前厅等待的时候,就脊背端正的在主位太师椅上坐着,目光平静的听,听够了便抬起手道:“劳钱大人和钱夫人先出去。”
钱大人张了张嘴,没敢继续开口,安安静静的下去了,一旁的王夫人也赶紧站起身来,跟着她丈夫一起行出去了。
这时候,楚珩才站起身来,走向秦禅月。
在外人面前,他们俩还维持着兄妹的姿态,不能逾矩,只有等旁人都走了,楚珩才能走到她面前来。
他到了她面前,也不言语,只抬起手,将她的头捞到怀里来。
秦禅月便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他的腰腹间。
他的身上很烫,在秋日间泛着融融暖意,贴到身上来的时候,还有一股他的味道,似是很沉的安神木,有一种沉稳的、可靠的力量。
她的脸一压上去,整个埋到胸膛间,听不见看不见,心底里那些蔓延的焦躁似乎也跟着短暂的消退了。
等秦禅月安静下来了,楚珩才抬手,慢慢的拍着她的背。
“会找到的。”他跟秦禅月说:“我向你保证,一定会。”
秦禅月湿了眼眶,不说话,只抬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前厅寂静,一男一女一站一坐,两人贴在一起时,没有人说话,只有彼此依靠、相濡以沫的暖意在蔓延。
恰在此时,前厅外面传来了钱副将的声音:“启禀王爷,有消息了。”
秦禅月骤然直起身子,与楚珩分开。
楚珩后退两步,道:“进来。”
门外的钱副将低着头行进来,躬身行礼道:“启禀王爷,我们在府中找到了一点线索,府内宴会开始之后,并不是一直无人进出,一位姓吴的夫人中途乘坐马车离开了,府内的人并不曾查过吴夫人的马车内部是否缠人,如果按时间来算的话,吴夫人离开的时间,与世子妃消失的时间是对得上的。”
“吴、吴夫人——”秦禅月呢喃着这几个字,茫然道:“她,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吴夫人与秦禅月虽然因为立场不同,彼此有一些政斗仇怨,秦禅月站太子党的方位,没少给二皇子党添麻烦,但是那也是朝堂上的事情,打的再怎么激烈,也犯不上去绑柳烟黛吧?
更何况,绑走柳烟黛能做什么呢!在政治地位上,柳烟黛只是一个侯府的世子妃而已,她没用啊!要绑也应该直接把秦禅月绑了,绑她可比绑柳烟黛有用。
“找。”楚珩拧眉下令:“全城搜。”
——
与此同时,太子的马车也已经行出了紫禁城,行入了长安街坊之中。
他们前脚刚行出来紫禁城,还没有到侯府、正行在路上呢,后脚就听说柳烟黛去钱府之后出事了。
“秦夫人今日带世子妃去钱府参宴,但是宴会中途突然发现世子妃失踪了,秦夫人遍寻无果之后,直接去请了镇南王,现在钱府里的宾客还都被镇南王给扣在府里,世子妃没找到,这群人就也回不得。”
马车里的太子拧眉在马车里听完了这么一件事,心头都跟着一沉。